不过,很快薛刚就知道了,商贾们并不想放弃云内州城,甚至对建立青壮一事最为上心。
不到半日,前来咨询办理入商会手续的商贾,已经有五个了,这还是云内州城最为萧条的时候。这五个商贾交了入会钱银后,满脸堆笑地出了州牧府,似乎前几日的马匪,已经不足为患一样。
确实,有这千余精锐骑兵在,乌合之众,只敢对百姓商贾下手的马匪,确实嚣张不起来了。
“入商会,是在这里交钱么?”
一个穿着羊皮袄的,似乎从大漠下来的商贾,操着一口流利地汉话,问守在州牧府前的边军士卒。
“进去就行了,州牧和将军都在里边。”
“多谢兄弟了!”这人倒是有点侠士风范,拱了拱手,然后大踏步进入了府邸。“小人拜见老父母、将军!”老父母是指地方官,一般是指知县什么的。不过云内州城也不大,只相当于中原一个集镇,这商贾这么称呼,也没错了。
“是来入会的吧?来来来,在这里签字画押,把每月例钱交上来,再每月准备一石粮草便行了。”
薛刚已经接待了五个商贾,信心大增,似乎他在云内州城也有些盼头了。要是他把这偏隅之地,经营得像个塞外江南一样,朝廷说不定还会继续起用他,将他犯官的名字去掉,调回中原。
人有了盼头,干活特别卖力,薛刚就是这个状态。他今年春秋鼎盛,不过四十岁年纪,只来了云内州几年,风吹日晒得已经像五十开外的人了。他无时不刻不思念这温暖的花花中原,小桥流水人家的江南。要是能调离这个鬼地方,哪怕是去广南东路,也比在云内州好啊!
那商贾也不含糊,交了钱之后说道:“粮草我已经运来了,放哪里?”
薛刚有点诧异地说道:“放到将军营寨便是,自会有人签收。”
那商贾迟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说道:“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折克行早就注意到他的服饰了,这摆明就是深入大漠才会穿的皮袄,简短有力地说道:“说吧!”
“州牧,将军,你们也看得出来,我刚刚自大漠回来,也知道了一些情况。这股马匪,听契丹牧民说,是近一年才成立的,头领是个汉人……”
“汉人?”
薛刚和折克行对视了一眼,直觉到这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没错,是汉人,他们招募了契丹、奚族、女真、室韦、渤海等流民,组成了一支马匪,专门打劫商贾。但这次不知怎么了,竟然知道了云内州的虚实,千里迢迢跑来劫掠一番。小人怀疑,是有人通敌,不然马匪哪里会知道长城内的边军,恰好是兵力最为虚弱,不宜出兵的时日?”
边军五日一小操练,一月一次大操练,几乎成了定制。但五日一练,各边军都是不定时日的,不是知晓内情的人根本摸不透规律,更别说一月一练了,更是随心所欲。只要边军最高军官觉得训练懈怠了,就会立即下令,三日内必须进行全军训练。
先前薛刚和折克行都没想得这么多,经这商贾一提醒,他们也不是蠢人,自然明白了其中的门道。
“果然是有人通敌!”
折克行冷冷地说道,“好一个吃里扒外的家贼,到底是吃了熊心,还是咽了豹子胆?”
薛刚也是个人精,不动声色地说道:“你做得很好,若是再探知到这些隐秘,莫要惊动其他人,悄悄来报就是了。”
那商贾千言万谢告辞后,薛刚才忧心忡忡地说道:“通敌之人,肯定异常熟悉边军,不然怎么会掌握边军操练时日?有如此家贼在内,想要捕杀马匪,不简单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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