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启瞥了一眼那快把腰身弓得像只熟透大虾一样的阮道成,缓缓地说道:“朕是说,你们安南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人做错事,认错改正就行了。但一国做错事,是没有机会改正的。”
阮道成吓得“扑通”一声,双膝着地,他最为担心的问题还是发生了:“陛下,为何不能放我大越一马?”
“看看,现在还敢自称大越,朕没把你轰出去,都算给你面子了!”
陆承启讥笑了他一番,好整以暇地直起身子,往龙椅后面一靠,就等着看一场好戏。
“陛下,我越朝此次,真的是知错了啊!陛下掌管中原大国,难道就不能饶了下国一回吗?下国愿世代成大顺藩属国,永不背叛啊……”阮道成都快哭出来了,一张老脸,挤成了苦瓜样。
陆承启听着这话,只是冷笑,一个字都不曾相信。政治家最擅长的就是演戏,然后是糊弄,要说办实事,十次里面有一两次都算是难得的好官了。陆承启不知道交趾是什么光景,可越看这阮道成,就越像先前的杨太师,确实是个人物。只可惜陆承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于阮道成说的每一个字,甚至连每一个标点符号,他都不愿意相信。
“迟了,太迟了。”
陆承启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若是当初,你们早些派人到长安,跪地乞降,那朕还念些情分,说不定就此饶了你们安南。可你们还妄图与我大顺相抗衡,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阮道成身子簌簌发抖,却没有说得出一句话来。确实这一次是交趾有错在先,现在被大顺吊起来打了,也不过是咎由自取。但阮道成没想到,这一次大顺会这般绝情,一点机会都不给,他只觉得眼前一阵昏暗,差点没当场晕倒。这还是仁义标榜自己的大国吗?这还是那个被欺负了只会忍着不发声的大顺吗?怎么……怎么就换了一个皇帝,就变得一切都不同了呢?
不是他不明白,只是世界变化太快啊!
大顺的转变,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莫说交趾了,就是大顺的官员,现在都还没回过神来!
“陛下,难道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阮道成有点悲戚地说道,似乎天要塌下来一样。
陆承启故意叹息地说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朕能左右的了……”
“敢问陛下,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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