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重元点了点头,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的话,还造什么反啊!有了这一层关系,耶律重元去拜访萧胡睹便顺理成章了。其实满朝文武皆知的,还有一件关乎萧胡睹为人的事。萧胡睹的族弟敌烈担任北克,向萧胡睹推荐国舅详稳萧胡笃,萧胡睹见他言谈敏捷流利。且强健勇敢,便全心交结。每逢休假,总是整日交谈,满朝文武都觉得奇怪。适逢萧胡睹担任同知北院枢密事。上奏耶律洪基称胡笃及敌烈可受重用,耶律洪基听信后便任命敌烈为旗鼓拽剌详稳,胡笃为宿直官。等到枢密使萧革陷害其兄萧阿剌,萧胡笃在暗中协助他,联手置萧阿剌于死地之中。事情传出去之后,如此卑鄙之徒。世人皆耻之为伍,萧胡睹变成了奸臣的代名词。
和耶律重元父子很相似,他们都不是讨人喜欢的朝臣,甚至可以称之为奸佞。抱成一团的话,满朝文武决对不会生疑。只是会在心中暗暗戒备,不要被他们算计了。
在萧胡睹的府门前,他们便停了下来。得知当朝皇太叔前来拜访,萧胡睹心中疑窦丛生。不及多想,便亲自出来迎接:“皇太叔今日怎么这般有空来下官寒舍,真的是三生有幸,蓬荜生辉啊!”
耶律重元下了马,把马交给萧胡睹的家奴后,说道:“本王与萧兄神交已久,只恨一直在东北,不得相见。今日一见,大人果然英姿勃勃,名不虚传啊!”耶律涅鲁古一看这萧胡睹的面貌,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这萧胡睹的眼睛不仅斜视得厉害,还满头卷发,这还英姿勃勃,简直是亮瞎眼了。不过,萧胡睹身材魁梧倒是不假,英姿勃勃也勉强算得上吧。只是在契丹人中,萧胡睹也不见得有多健硕,只是普普通通罢了。
耶律重元瞪了一眼耶律涅鲁古,然后笑道:“本王略备薄礼,还望萧兄笑纳!”示意家奴把礼物往府里搬,萧胡睹眼前一亮,耶律重元把这细节看在眼里,便知他是一个贪财贪权之人,心道此事已然成了大半。
萧胡睹假意说道:“皇太叔来下官寒舍,已是求之不得,怎么还要备礼而来,这怎么好意思?”
“薄礼而已,小意思。怎么,萧兄不请我们进去坐坐么?”耶律重元嘴角挂着笑意,缓缓说道。
萧胡睹连忙以手护胸,说道:“皇太叔,世子,里面请!”
三人来到了正厅之中,命家奴奉上香茶之后,便吩咐家奴们不得再靠近。萧胡睹见四下无人,试探性地说道:“皇太叔此来,可是有什么要下官帮忙的?”
耶律重元笑道:“单纯是想结识一番萧兄,别无他图。”
这个说辞,萧胡睹是绝对不信的。无事不登三宝殿,耶律重元怎么可能糜费钱银,却只为结识他?不过萧胡睹心思转得极快,想到今日开皇殿中,耶律重元与耶律乙辛的争执,便对耶律重元的来意明了于胸了。
萧胡睹是很不服耶律乙辛的,认为他这个上司什么都不会,却能凭着耶律洪基的喜爱而身登高位。他这般才干,也要屈就其下,心里怎么能服?平日向来是阳奉阴违,每每遇到棘手的事情,便推辞说做不来,让耶律乙辛去办。时间一久,两人的关系也就恶劣了。好在耶律乙辛虽然圣眷正隆,也不能在北院之中一手遮天,更何况萧胡睹只是低了耶律乙辛半级而已,根本无需忌惮他。
久而久之,满朝文武都明白了,北院的两个主事人不和。渐渐地,萧胡睹也生出了取而代之之心。奈何他朝中并无势力攀附,耶律乙辛又抢先一步巴结了耶律洪基,怎么看他都是没有胜算的。可今日皇太叔送上门来,是不是要借一下他的威势呢?萧胡睹心中权衡着利弊,念头一个接着一个,心思飞快地转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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