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镖师用金疮药给轻伤者简单包扎了下伤口,重伤者连夜在附近找了个药铺救治,其余人守着阵型在后院凑合了一宿。
天微亮时,乔志清回了客房和袁榆生三人道别。
袁榆生一夜未睡,见乔志清一身血迹的回来,便着急的打听道,“大哥,你没事吧?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乔志清轻松的安慰道,“没事的,就一伙小毛贼,都被我的人给赶走了,不过那些长毛贼也趁乱逃走了,你们回长沙的时候最好让本地的官府护送。”
袁榆生松了口气,回道,“大哥放心,益阳县令是我岳父的门生,我们的安全不是问题,倒是大哥得罪了长毛,如今回乡的路更是山高水远,大哥要想个法子才是。”
乔志清心里略微的有些感动,仍平静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贤弟的好意大哥心领了。”
“大哥的话是不假,但为了安全起见,大哥还是随小弟去一趟长沙,我岳父的军中已经装备了最新式的洋枪洋炮,正好小弟在军中任军需官,要是大哥不嫌弃,小弟愿以无偿送给大哥一批军火,以报大哥救命之恩。”
袁榆生心里却有计较,防守益阳的全是不堪一击的绿营兵,益阳到长沙说近也近,说远也远,要是出了意外,那岂不是后悔死了,不如想个法子劝说乔志清和自己一同回了长沙。
乔志清眉头微皱一下,洋枪对他来说可是一个不小的诱惑,目前镖师使用的都是老式的鸟铳和抬枪,命中率低不说,更换弹药也太过繁杂,短兵相接,只能使用一次。俗话说,送佛送到西,不如趁此机会结交一下曾国藩也算不枉此行。
“贤弟此言不假,为兄答应你就是了,正好再护送你三人一程,我也安心。”
乔志清沉默了一会,心里有了计较,抱拳对袁榆生道。
袁榆生总算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回礼道,“那就劳烦大哥了。”
乔志清微笑了一下,转身便回了后院安排事宜。
乔家此行的商队里有一个伙计,名叫马荀,此前和乔致广多次下益阳贩茶,对本地的商户都了然于心。乔志清唤了他来做全权的掌柜,赶在他回来之前把毛皮换成茶叶。
益阳自古就是茶马古道,有大批的藏族商人聚集此地贩卖茶叶和毛皮,乔志清交代好了一切,倒也没有十分的担心。
安排好了生意上的事,乔志清让王树茂挑了几个精壮的镖师,花了五两银子雇了个货船下了长沙,这般即使碰到盗贼也有个防御。
曾纪芸自然是兴奋万分,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和乔志清在甲板上说个不停。
船行至橘子洲附近,只见漫山的枫树吐翠,鱼翔浅底,虽没有伟人笔下的“漫山红遍,层林尽染,万类霜天竞自由”,倒也是另一番味道。
“乔大哥,我的家乡美还是你们山西美?”
曾纪芸在甲板上坐下,瞪着个俏眼望着乔志清。
乔志清哑然一笑,他穿越前的山西水土流失严重,煤矿私挖,沟壑纵横。不过在此时一路远行下来,山野遍绿,水流清澈,风景到也不输于江南,郭兰英就唱过首叫《人说山西好地方》的歌曲。
乔志清想着不自觉的就哼了起来,“人说山西好地方,地肥水美五谷香,左手一指太行山,右手一指是吕梁,站在那高处,望上一望,你看那汾河的水呀,哗啦啦啦流过我的小村旁……”
全船的人的目光都被乔志清吸引了过来,他的嗓音清亮,歌声婉转,曾纪芸听得如痴如醉,满脸花痴的问道,“乔哥哥,你唱的是山西的民歌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这种唱法?”
乔志清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回道,“算是吧,你有机会来山西,我定带你游玩。”
曾纪芸高兴的手舞足蹈,竟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紧紧的搂住乔志清胳膊,肉鼓鼓的乳胸不时蹭在乔志清的身上。
乔志清心头一震,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与女孩子的肢体接触,倒是被这小丫头弄的心痒如麻,恨不得在她那胸脯上摸上一下。
“乔大哥和芸妹好兴致啊!”
这时,袁榆生和曾纪静从船舱里走了出来,打破了二人的暂时的小世界。
曾纪芸脸色一红,急忙把乔志清的胳膊松开,垂着头逃进了船舱里,曾纪静也嬉笑着跟着妹妹进去。
乔志清也有些尴尬的把头转向别处。
袁榆生走上前嬉笑着说道,“良辰美景,才子佳人,乔大哥和芸妹真是绝配啊。”
乔志清红着脸解释道,“贤弟误会了,我并没有那般的心思,贤弟莫要再提。”
袁榆生坏笑道,“不提也罢,大哥看着湘江的两岸,原本繁华的江南,如今经长毛贼一闹破败成什么样子了。”
货船已进了长沙地界,乔志清远远向两岸张望了一下,田地荒芜,人烟稀少,不觉感叹了一句,“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袁榆生也收敛了笑容正色回道,“大哥也是忧国忧民之人,为何不趁着大好的年华效命朝廷,却行这些商贾之事,蹉跎些岁月。”
乔志清默不作声,他误闯入这个世界,当然和大多数的热血青年一年,幻想着改变国家衰败的命运,让中国屹立于世界的东方,但此时还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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