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等他起来一起吃。”王文君打开房门,陆禹森还在睡,呼吸没有之前重得那么吓人了,她昨晚一直守他守到凌晨三点。
期间他一直高烧不退,都快把她急疯了,一边帮他擦汗一边祈祷上帝,减轻他的病痛,尽快康复。
病在儿身,痛在母心,她默默流着眼泪,不忍心再逼他,不想最终真的到母子决裂的地步。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做了个决定,去找程安妮谈谈,希望她能主动退出。
王文君又拧了毛巾给陆禹森擦了脸,沉默地望着他良久,喃喃。“儿子,希望你不会怪我。”
……
阳光刺痛着眼皮。
陆禹森伸手挡了挡,皱眉。
全身酸痛。
身上被汗浸透了,黏黏的,很难受。
缓了很久才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阳光灿烂。房间门关着,床头柜上放着药和温水。
白灿灿的阳光里,出现了一些模模糊糊画面,一张年轻女人的脸,发丝垂落在颊边,温暖地微笑着,翩若惊鸿。粉嫩的嘴唇喃喃呼唤着他的名字,“阿森……阿森……”
“安妮……”陆禹森情不自禁地伸手,抚向她的脸。
然而只摸到空气。
幻影消失了……
美梦落空后,是浓浓的失落。
苍白的嘴角那一抹笑容也随时消逝。
昨晚他一直在做梦,梦里反反复复都是她。
黑暗中一股力量要将他们强行分开,他拼命想要留住她。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和焦急即使现在仍让他感到恐惧,好像全身都被掏空了,只留下无尽的黑暗与浓浓的无力。
他好想她,急于确定她仍是他的。
陆禹森撑起身子,捏着眉心缓了一会儿,然后拿过手机,拨了她的号码。
即使是在家里,即使王文君随时可能进来,他也顾不上了,他只想听到她的声音。
然而挂了电话后,思念的疾苦并没有得到丝毫缓解,反而愈发沉重了。
他现在就像被蜘蛛网束缚住的昆虫,越捆越紧,没有一点自由。
“儿子,你醒了。”王文君进来,见他拿着手机,知道他是给谁打电话,有点担心,但她什么都没说。
“我刚让丽莎煮了小米粥,要吃一点吗?”
“现在还不想吃。”陆禹森捏着眉头,还是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身子也没力气。胸口好像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了,很沉重,每一次呼吸都会闷闷作疼。
“那晚一点吧,吃完再吃药。刚才你在睡觉,没给你量体温,现在再测一测。”
王文君递给他体温计,隔了一会儿看温度。
“三十九度,还在发烧。你昨晚烧到四十一度,可把我急坏了。”
“抱歉,让你担心了。”
“你的身体一向还好,突然烧得那么厉害,我怎么能不担心?哎,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家就烧得那么厉害。”
陆禹森不舒服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之前胃病就没好,再加上这段时间的压力一起压下来,更是雪上加霜,一下就垮了。
狠狠烧一场也好,病痛积压在体内不发出来更糟糕。
王文君见他有气无力的,不愿多说话的样子,也不好再烦他。“要不先喝点粥,吃了药再睡?胃暖了,身子也会舒服一些。”
“好。”
……
虽然成为女强人不是程安妮的目标,但她对工作一向认真负责,最近感情的事占用了她全部精力,工作都荒废了,也让她变得很脆弱。
她需要重新振作,借工作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从痛苦中解脱出来,所以在春节的前几天还是坚持回去上班。
临近年关,公司上下无心工作,都在讨论回老家过年、出国旅游之类的事,忙着置办年货,快递小哥一天得跑十几趟。
但她没受他人影响,依旧认真工作。
有一次,她在电梯里遇到了郑舒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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