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守墓人那么厉害,怎么可能被你杀了!”小朱雀显然是不信那男人的话,一骨碌从地上又怕了起来,华丽的羽毛上落满了黑灰,十分狼狈。
那类似大巫师的男人嘿嘿一笑,一双瘦的只剩下骨头的绿手忽然抓向自己怀里。
破旧不堪的白色长袍被扔在了地上,正是我们来时,所看到的那件。
我转头,苏寒早已不知踪影。
焦急想下去,可身子却被这绿色藤蔓卡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你你你!你怎么能杀守墓人!”小朱雀急的直跳脚,一团团火焰从那小口中蓬勃而出,十分华丽好看,却轻而易举就被那怪人给避了去。
还没几下,她便被人家给拎在手心了,挣脱不得。
“小笨鸟,乖乖说出阎君的下落,本座饶你小命!”
“说了不知道!这林子这么大,你不会找吗!”显然这小朱雀也是个暴脾气,被抓了嘴巴和爪子也没闲着,时不时的就趁机去抓那人。
“啧啧啧,你这可是不乖啊,既然这样,那就不能怪我了,你就去陪你的老娘吧!”绿袍怪人的手指慢慢合拢,绿色的骨头上密密麻麻的长满了尖刺。
“你你你 !“恐惧之下,小朱雀所有的毛都皱在了一起,如同一直火红的刺猬。
“我怎么了?这都是你自找的啊小雀。”
“簇簇”两声。
那绿色的手骨被射出了一个大洞,小朱雀应声掉在地上,小眼睛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迅速的滚走了。
绿袍怪人慢悠悠的转过身,嘶哑的声音好似从那坡风箱挤出来一般,空洞的眼睛里燃起一道盈盈的光点。
“既然来了,为何不露面呢?都是老朋友了不是吗?”
老朋友?难道他不是来杀苏寒的么?
紫色的身影缓慢的从那林中走出,一头张扬的紫发无风自动,苏寒靠在一个银色的王座上,胸前的衣衫敞开着,性感的锁骨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朵曼珠沙华的印记。
绿袍怪人眯着眼睛,收回了那有着大洞的手,长跑拖地,所到之处,草木枯寂。
这里的安静,更像是在给他们唱着无声的赞歌一般。
“找我做什么?还有守墓人呢,你藏哪里去了!”苏寒把玩着自己的指甲,脸上并没有太多的神情。
绿袍老怪走的很慢,我盯的眼睛都发酸了,这人才挪动到苏寒面前。
“守墓人被我埋了,那个老头一见我就说命啊命的,着实太聒噪了。我来找你不为别的,只是想给你提个醒,冥王有点不对劲!”
“秦洛!“我那跑到九霄云外的思想立刻回归,恨不得把耳朵竖起来。
我这一出声,立刻引起了绿袍老怪的惊觉,那双如狼一般的眼神朝我的位置扫来。
“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秦洛了?你不是巴不得他死了么?”苏寒凉凉开口,让那绿袍老怪的手中刚刚燃起的火焰又灭了,他盯着苏寒,停了好久才道:“我是想他死,但是我不想阴间大乱,老夫自问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众神已经陨落了,你们又何必将战端挑起?”嘶哑的声音回荡在丛林中,他说的及其缓慢,但是那些字却仿佛魔咒一般,已然印刻在我的心底。
苏寒低头不语,忽然拿出了刚刚那块险些把我冻成冰块的玉石,朝着绿袍老怪丢了过去。
“想让这世间大乱的并不是我们,而是另有他人,只是我想不通,除了我,还有谁对这阴间了如指掌?”
苏寒自嘲的说着,两只手在那空中结了结界,紧接着,他又从储物空间摸出了一面巨大无比的镜子,上面映射的着几幅画面。
他医院里边僵化的小明。
会所里的那个王子68号。
阎王殿里那个被上身的五阎王。
以及,那个迷恋他千年痴狂的侍女。
绿色的玉石冒着寒气,静静地躺在那绿袍老怪的手心,他用那只有根根骨头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它,指尖萦绕着白气,凝结成冰,又变成水,然后升腾。
“跟我的能量有点像,但是却比我的还要精纯,可是我们这一脉的功法,早已失传,而且从来都是只穿亲人,我不记得,在阴间,有人会。”
最终,那巴掌大的玉石全然蒸发,化成一片绿色的烟雾缓缓没入他的身体里,那佝偻对背部,似乎挺立里不少。
“所以藏在暗处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啊,你说冥王有问题,可我看还好。”苏寒耸耸肩,脸上依旧是一片笑容。
绿袍老怪摇了摇头,举起拐杖朝着天空指去:“不管怎么样,防人之心不可无,阎君,你要知道,地府可以容忍一个不作为的冥王,却不能没有一个不做镇的阎君,这些年你去阳间找秦洛,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了。”
“好了,我就是来提个醒,你好自为之。”
话音刚落,那道绿色的身影就那么凭空消失了,若不是地上那枯萎的花木就躺在那里,我可能真的要怀疑人生了,怎么这一个个都喜欢大变活人呢。
我问苏寒老怪是谁,可男人却只是摇头让我不要多想。
我们沿着来时的路朝着外面走去,看着时间,也只过去了一个夜晚而已。
眼见的就要出这埋骨之地了,入口之处忽然传来窃窃私语的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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