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你了,顶着扰乱天下的帽子。”他歉意的声音带着疲倦和中气不足,明显的让人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很虚弱。
刘季看向那个人,从容的瞳孔不禁缩了下,却依旧批着自己的折子。
“身体不好就回去歇着,我答应你的事情会做到,当然不仅是你的原因一个,我自然也有我的私心。”
当皇帝,谁不想。
他不仅是想得到权势,更想给吕殊一个安定的生活。
现在在蜀地虽然封了个藩王,日子过得尚可,但居在咸阳城里的霸王就像是悬在他们头上的一把刀,随时都可能落下来。
“谢谢。”那人因为身子原因,咳了好几声,再止不住了。
刘季放下折子走过去看他,见他脸色苍白,蹙眉道:“都三年了,这毒还是清不干净......你当时是认为自己有多厉害才将毒酒给喝下去的。”
那人:“......”
“不知是我欠了你的,还是苌笛的......”刘季自叹自怜道,“大抵是欠了苌笛的吧,我和你不过点头之交,你还一度差点要了我的命呢。”
胡亥弯了下唇角,虚弱的笑道:“那时年少,眼里容不得沙子,得罪了。”
他没死成,估计赵高在九泉之下气得该跳起来了。
“算你命大。”刘季摇头,没好气的道。
......
.......
刘季宣战,数月战火不断,项羽为鼓舞士气亲自操剑上阵。
战况告急。
项羽被逼至垓下。
吕殊在军帐中,看着外面的狼烟肆起狂卷,心里越发宁静平和。
不论结果如何,她都释然了。
不过接受了苌笛的请求,她......也不愿央鱼越走越远。
手里捏着信,吕殊的嘴角扯出个弧度,站起身走出军帐。
有职守的士兵迎上来,“王后这么晚您要去哪儿。”而且外面正在交战。
“我出去瞧瞧,给我牵匹马来。”吕殊摆出架子,士兵不得不从。
一匹上好的黑鬃马就被牵过来了,它的脾气最温和,是吕殊平日里最爱骑的一匹马。
“你有心了。”吕殊笑了笑,笑起来的时候眼眸弯弯,似天上月牙儿般好看。
士兵晃了下神,却没有忘记在吕殊离开后他往反方向走去。
他要去跟上头说一下,王后独自出去了。
王上亲自领兵在前方作战,主帐里仅余一人,那是王上最信任的军师。
禀报之后,军师揪住他的衣领差点跳起来。
“你说什么?你居然让吕殊一个人出去了!”张子车气得想杀人。
现在是什么情况,外面正在开火,吕殊去外面凑什么热闹。
外面正好响起自己军队的歌声,不过口气古怪,倒像是旧时楚国的方言。
隐隐约约的,听不大清楚。
“你守在王后的军帐外,若她回来了记得给我发信号弹。我先去外面找她!”
士兵还在惊愣中,张子车已经拿了佩剑扯了,帘子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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