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看不清她真实的一面。
她好像时刻带着一张假面具,温温柔柔,无荣无争,世人好像无法穿透那张面具看到她的本来面目。
蒋舒芳点点头,“嗯,就是她,把祖母大姐哄得团团转,害得我还被母亲训了一顿。”
“大太太训你做什么?”苌笛又低头喝茶,小口小口的喝得很慢。
仿佛并不着急。
吕殊咋舌,苌笛一来一回把蒋家的事都给套出来了,蒋舒芳有没有脑子?
蒋舒芳准备端茶喝上一口润润嗓子,却发现小月根本没倒自己的,遂自己倒上一杯,喝了一口,学着苌笛把茶杯捧着心中,才说道:“不就是她七月份就要成亲了吗,母亲嫌弃我在家厌烦了我,已经请了媒婆开始挑选人家了。”
苌笛不厚道的笑了,而后淡淡道:“你蒋家在阳镇,乃至沛泽县都算得上是高门大户,怎么会愁嫁呢,大太太心急了。”
她放下茶杯,低头看自己的袖口,摸了摸。
记得赵初就有摸袖口的坏习惯,都做了中车府令大人还会有这种小孩子动作,劝了他许多次他总是不改。
蒋舒芳义愤填膺,攥拳道:“就是,我都不急,她急什么?”
“大太太终究是你的母亲,她也是为了你好。”不像她,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模样呢。
蒋舒芳问道:“苌笛你的母亲是什么样子的呢?跟我母亲一样啰嗦爱唠叨吗?”
苌笛愣了愣,努力的在脑海中搜寻关于她父王母后的记忆。
她记事起就生活在秦宫,知道自己是被人抛弃的质子,只有在夏夫人的口中,她渐渐的描绘出了父母的模样。
父王英明睿智,治国有方,母后贤良淑德,后宫井井有条。
可是,他们怎么就舍得把尚在襁褓的亲生女儿,送去给敌国做质子呢?
蒋舒芳见苌笛神色迷惘,目光涣散,想起她是吕公和继室在路边捡回来的孤女,不由歉意道:“对不起,我怕是提及到你们的伤心事了吧。”
不只苌笛,吕殊也陷入了沉思,她也不知道母亲长什么样子,只是在父亲的画里见过。
苌笛低笑道:“无碍。”她摸了摸袖口,说道:“大太太是好意,舒芳性子直,不要伤了她的心。”
苌笛当初既疑惑又愤怒,天底下怎会有这般狠心的父母。可是这几年安稳沉浮,仔细一想,父王母后也是逼不得已。
秦国太强,注定一统七国。
掌柜背着手进来,拱手行礼道:“苌姑娘,这些都是您要的吗?”他让伙计呈上单子,说道:“有现货的,明日就安排人给送到吕家,没有货的,得要端午节后师傅们才能赶出来。”
吕殊检查了一遍,把竹简还给伙计,道:“就这些了。”
“共三百三十两三钱。”伙计报数道。
“吕殊你去柜台把钱付了。”
“哦。”吕殊跟掌柜伙计去楼下了。
小月从门里探出一个头,问道:“小姐,咱们什么时候回家呀?”
蒋舒芳蹙了下眉,想起徐娇娇一脸傲慢的神情,摇头道:“回去做什么?讨人嫌?还是被逼婚?”
小月梗了一下,识趣的退到门外去守着。
蒋舒芳捧着茶,看着热气渐散,对面的苌笛低头柔和的模样,希冀道:“苌笛,玉楠一表人才——”
苌笛打断她道:“事不过三,没有第四次。”真没看出来,蒋舒芳还颇有做媒婆的潜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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