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随云伸手搂过了花逐月在胸前,没有说话。他心里却明白有人的地方,便有争斗。而想要不被这些争斗卷入波及,所倚靠的便是他们碾压其他人的武功。
王云梦便是此时出手的,她扬手洒下一把涂有剧毒的银针,便向着儿子怜花儿奔去。根本就没有想到那一把银针在原、花二人身侧三步远处便像撞上了一道无形的屏障而坠落在地。还不等她抱起了怜花儿,原随云的一道掌风便如疾啸的巨浪袭向她的背心处。
“唔——”王云梦痛呼一声,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烈火炙烤般生痛,顾不得抢过儿子,她只看了怜花儿一眼转身就逃走了。
原随云本还想追上去,却因为怜花儿的一句“娘亲”而顿住了脚步。花逐月也是一惊,抱着怜花儿问了起来,待明白那女子是怜花儿的亲娘后,眉头和脸蛋儿都皱了起来。
“想不到我们竟然误伤了怜花儿的娘亲,她定是以为我们偷了她的儿子,这才偷袭的。”
原随云不想看到花逐月懊悔的样子,他指着那地上寒光闪闪的毒针道:“便是如此,更不该一出手就这般狠辣,她就不怕我们伤了孩子?再说了,也很可能是我们救了孩子,可是她什么话都不问,上来就出手狠辣,可见她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你也不用为伤了她而懊恼。”
花逐月看了眼那些毒针,知道原随云说得在理,当即就将之前的懊悔给抛开了。
却说王云梦没有抢回儿子,还被原随云一掌打成了重伤,踉踉跄跄地到了和柴玉关约定的山下木屋便晕倒了。
待王云梦醒来之时,已经是夜里了。她只觉得胸口闷痛,喉咙更是干得发痛。张开嘴便喊:“玉关,玉关,给我些水……”半天不见有人回应,当即就从木板床上挣扎起来了,谁知推开了房门,看到的是柴玉关一脸兴奋之色地在几盏油灯下看着自白日那些江湖人处得到的武功秘籍。
“玉关,我受伤不轻,你就一点儿也不为我担心?还有我们的儿子还在那对夫妻手上,你也不担心吗?对了,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那对夫妻的武功奇高?”王云梦不高兴地质问道。
柴玉关更不高兴被王云梦打扰,他心里甚至暗怪原随云下手太轻了,怎么就没有杀了王云梦。不过打伤了也不错,他再也无须对王云梦低声下气了。
他放下手中的书册,缓缓地抬头,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神色道:“你不是江湖中最厉害的魔女吗?便是沈天君都杀不了你,那对年轻的夫妻又怎么杀得了你?再说了,儿子没有还可以再生嘛。白静肚子里的孩子也许就是个儿子呢。”
王云梦根本就没想到柴玉关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懵神了半天,才回过神,气得脸色青白,指着柴玉关道:“你怎么能说出这般无耻的话来?我厉害也是你的妻子,是个人,也会受伤。还有怜花儿,那可是你的骨血啊!”
眼见王云梦还要责骂,柴玉关突然一脸的冷笑,“妻子?你什么时候当你自己是我的妻子了?从我们认识第一天开始,你就对我呼来喝去,就差没有动手了。你若是当自己是我的妻子,为何这五年来,从来没有将**传给我?至于儿子?若非你故意在床第之上勾引我,我又怎么会同你有了儿子?你这样早不知被多少男人睡过的荡/妇,谁知那孩子是不是我的。”
王云梦气怒得双眼赤红,当即挥掌就对柴玉关打去。可惜此时她身受重伤,瞬间就被柴玉关给制住了。
“贱人,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柴玉关冷冷一笑,扇了王云梦两大耳光,手中一翻滑出一柄匕首刺入了王云梦的胸膛。
他凑近王云梦气息微弱的面孔,恍若毒蛇吐信一般说道:“我从未想过和你做长久的夫妻,更别说和你分享这些么武功秘籍了。你别怪我,要怪便怪你自己蠢!”手中一用力,匕首刺入得更深了。
柴玉关确认王云梦没有了气息,便将她丢进了卧房之中,然后收拾了武功秘籍出了木屋,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之中。
柴玉关不知,半个时辰后,王云梦的鼻翼动了下后睁开了双眼,原来是她散去了大半功力才保了最后一线生机,她没有抽下胸口的匕首,就怕抽了之后失血过多。她想起了回雁峰上的沈天君,就算再痛恨沈天君食古不化,可她也明白只有沈天君这样的人不会落井下石见死不救。还有她的怜花儿,还在那对夫妻手上,若是自己真的没有命了,就求他们收养了怜花儿,抚养他长大,再去杀了柴玉关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当王云梦跌跌撞撞地寻到了山腰处的一群人时,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她此时双眼已经无神了,若非还是硬撑着一口气,只怕已经倒在了半道之上。
王云梦才靠近些,原随云和花逐月便都睁开了双眼,他们两个悄无声息地起了身,没有惊醒睡在一边小猪样的两个小孩子,缓缓地出了篝火照耀之处。
沈天君已经扶住了快没有了气息的王云梦,他看见了原随云和花逐月过来,大松了一口气,“两位,这位是云梦仙子王云梦,我曾经和她比斗过。不曾想竟然会再次见到她,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虽则月光微弱,花逐月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这女子是白日见过的怜花儿的母亲,只是白日好好的,现在就这般气息微弱的样子。看在怜花儿的份上,她接过了王云梦,一掌搭在了她的后心处运内功替她疗伤了。
两炷香的时间后,她又拔了王云梦胸口的匕首,连点几处大穴不让血流不止,这才扶着人放到了怜花儿的身边。
沈天君本就是侠义磊落之人,虽不喜王云梦早年在江湖中的行径,但是此时见她重伤濒死,也生出一丝不忍来。瞧着没有了性命之危,这才坐回了篝火边。他的儿子沈浪却是睁大了双眼等着,“爹,她是谁?是我娘吗?”
沈天君摸了吧沈浪的头笑骂道:“胡说什么呢?你娘啊可不是这样子的,她是真正的温柔女子……”
次日天明,王云梦醒来,许多江湖人都曾吃过她的亏,且都不是沈天君那么大度,对着王云梦的目光很是不忿,直到王云梦道出了此次衡山之事的幕后真相,才让这些人不再厌恶她,反是将仇恨的对象变成了柴玉关,都是恨不得将柴玉关给剥皮抽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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