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治民如治水,堵不如疏,疏不如引”,萧帝参透其道,索性免了北城的宵禁,虽说此事未曾下了明诏,但由来混迹于北城中的权贵庶民却早已心知肚明。后来,萧帝又暗自差人行那勾引一事,直将这些权贵子弟勾得夜夜笙歌,有家不归。
萧帝亦是从中寻出不少人的腌臜事来,又借着捍卫民心的由头,将这些前朝旧臣拣择了一遍,又从中剔除了不少潜在祸端。至此,众人方知这位蛇蟒君王的雷霆手段,再不敢轻视之,朝政大权也渐次归还到萧帝手中。
也是因着此番前事做引,这北城至今未曾恢复宵禁一事。追其根由,此事萧帝未曾明言昭告天下,也无怪子期不知。遂子期这一路走来,倒是觉得越发稀奇。
这北城不设宵禁一事,因有萧帝的态度在此,这北城内的守卫军也渐次懈怠起来。初始,这些守卫军尚知夜间巡视,好歹做个样子与上面瞧着。久而久之,见上面也未有明示,索性连这巡夜一事也抛与脑后,只整夜的窝在街口的“卡房”之中,或赌钱耍乐,或喝酒吃肉,竟是与来这北城耍乐的纨绔子弟一般无二。
初始,子期听那街边老乞丐说起这内中隐由,尚自一笑置之。直到子期途经一处卡房之时,一见那些城中的守卫军皆缩在其中划拳吃酒之时,方才安下心来。只是如此一来,倒叫子期拣了个方便。
这北城未有宵禁一事,子期倒也不急着寻那安身之处,只身一人穿梭在这北城大大小小的街巷之中,熟悉着此处的风土人情。
就这般,子期假以乞丐之身做遮掩,混迹在这北城之中已有三日的工夫。这北城虽说比不上西城修的那般气派,到底也算个不小的地界。虽说子期身为女子,脚力不若男子。但到底也算是吃过苦头的,比照那些养在闺中的女儿,自是强了不少。遂这三日的工夫下来,这北城中的大小街巷,子期也算走了个大半。
这三日间,子期到处游荡,累了便寻个避人的去处歇乏,饿了便随意讨些吃食借以果腹。因这北城众人皆是靠着贵人求生,遂这大大小小的楼中剩下的酒菜也算不少。几日下来,子期莫说未曾饿着肚子,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较前段时日而言,丰润了不少。
只说这日天色将沉,子期握着新讨来的白馍,坐在一处墙脚歇乏。连日来的奔波,几乎耗尽了子期的所有气力,她打定主意今夜要寻个地方好生歇上一夜,可谁知变故却此刻陡然而生。
子期方将最后一口白馍囫囵吞于腹中,便见一个黑影怒气冲冲的向她奔来,那人一边跑着一边大声叫道:“好个小子,可叫爷爷逮住你了!”
欲知来者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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