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上,当得上。夫人是贵人,自是要万般小心,哪里像小的们这般皮糙肉厚,经得起摔打。”
子期见自家娘亲受了委屈,伸手蹬腿的想要上前相助,却被那当头狱卒掐住了脖子,使不上半分力气。
沈辛夷身子娇弱,加之方才又受了那当头狱卒一脚,自是挣脱不过那两个年轻狱卒。不过片刻,便被两人一左一右的夹在当中,拖了出来。就这般,一行人押着子期与沈辛夷,行至大牢中的一处阴暗之所。
那两个钳制沈辛夷的年轻狱卒一路上占尽了便宜,此时自是心满意足。两手一松,便将沈辛夷摔于地上。沈辛夷受尽了这般侮辱,双眸木然,没有一丝生气。那两人方一松手,她便软如烂泥的瘫软在地。
“娘亲!”子期挣开了那当头狱卒的黑手,咳喘着向沈辛夷扑去。
“没事的,没事的……”沈辛夷口中连声喃喃自语,半阖的清眸之中,一滴清泪悄然滚落,于她的肩侧晕开了一朵浅浅的水印。
两人惨兮兮的缩至一处,小心翼翼打量着四周。只见两侧黄泥墙上挂满了行行色色的刑具,锈迹斑斑的铁链之上浸染着未干的黑褐色血印,处处皆是弥漫着一股酸腐的腥臭之气。靠墙的一侧更是架了一个熊熊燃烧的木炭火炉,“霹雳啪里”的木炭爆裂之声缠着阵阵黑烟直直的向沈辛夷母女两人钻来,两人被呛得连声咳喘起来。
那当头狱卒掐着腰间的佩刀,单手自那火炉间提了个长柄烙铁出来。那烙铁早已烧的火红透亮,未及跟前,便能感受到那灼灼的火燎之气。
子期双目圆睁的盯着那狱卒手中的烙铁,喉间发出一阵模糊的颤音道:“你,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那当头狱卒反问一声,笑道:“这官奴是管家的东西,自是要打上官家的印记。万一再有哪个不懂规矩的玩意跑了,小的们也好追回来不是。”
“不!”子期被那狱卒连哄带吓,浑身瞬时便冰凉起来。
那当头狱卒阴笑一声,冷声说道:“这可由不得你了,上头的旨意,小的可是吃罪不起。照我说,还是痛痛快快的烙上印子,你我都得便意。再者,早些完事,你们也好早些上路。”
邵子期自幼遍读杂书,自是知晓这打上官奴的印记究竟意味着什么。她额间冷汗簌簌之下,浑身震颤的蜷缩于沈辛夷怀中,口中发出一声声的惧怕的呜咽。
沈辛夷心底也是惧怕不已,可女为母则刚,纵然她也已双手颤栗,却仍旧紧紧地将子期揽于怀中,不肯轻易松手。
那当头狱卒见两人这般模样,心底也自是一阵烦躁。他挑眉瞥眼旁侧的狱卒,便有几人紧赶着上前将邵子期与沈辛夷两人拖拽开。
“老大,先烙哪一个?”一个钳制沈辛夷的歪鼻狱卒粗声问道。
那当头狱卒也失了耐性,便顺着这歪鼻狱卒的话道:“你手底下的那个便是。”
“得令!”那歪鼻狱卒粗声应了一句,便掐着沈辛夷向一边的石台靠去。欲知此后究竟是何景况,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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