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线亮光像是破空而来的闪电,带着几乎能将人皮肤刺破的凌厉气场,想着扶摇呼啸而来。
众人都是经过长途跋涉,身体正是最疲倦的时候,因此除了扶摇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剩下的人竟然已经在针飞过身边的时候才感觉到。
侍卫长眼睛一寒,此时在想动作已经没有任何机会,那针射过来的距离应该是侍卫长背后的距离,这针却能绕过她直奔扶摇的后心而去,而且就算众人此时疲倦的厉害,也绝对不能反应如此迟钝。
这说明对方拍出来的人,恐怕是除了扶摇意外,在场所有人之上。
他心一沉,若是真的这样,对于本就经过长途跋涉的他们来说,绝对是雪上加霜。
而且他们的行动是绝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侍卫长的心中虽然略过万种想法,不过只是一瞬间,他飞快将头抬起,轻喝一声,甚至已经飞了出去!
颜笙坐在马背上,看着不远处已经快要退离地平线的月亮,心里竟然也生出一些感慨。
“小姐。”秋菊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你仔细抓着缰绳,别分神,如今正是身体最疲惫的时候,小心别从马上摔下来了。”
颜笙听见声音猛然间回神,才发现自己的手掌基本已经处于放空的状态,她侧身望向秋菊,“咱们还有多久能到?”
“咱们如今为了防止跟踪,已经饶了一段距离,如今只需要翻过前面这个山,就能到一个小镇里面,到时候咱们只需要休息一下就可以选择先回军营还是先回院子。”
秋菊凝眉算了一下大概时间,“应该不出半个时辰就能到了。”
颜笙点点头,“今天晚上大家都辛苦了,咱么一定要好好休息一下,还有养足精神才能将接下来的任务完成。”
秋菊点头,不在说话,却不忘回头对着身后人打手势,示意众人跟上。
颜笙低头想了一下,悄悄接近秋菊小声咬耳朵,“咱们身后没有不干不净的尾巴吧。”
秋菊并没有着急说话,而是先摒气小心感知周围空气的波动,半晌,摇摇头,“奴婢目前目前没有感觉周围有什么不明物体。”
“那就好。”颜笙将视线收回,专心抓着缰绳,“咱们若是早点回去,还能多休息一些时间,我直觉感觉军中的事情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恐怕会耗费我打量的经历,要是不好好休息一下我担心大家都会吃不消。”
秋菊抬头,看了看前面不算高耸的小山坡,心里也划过这样的感觉。
或许是她身世的缘故,有时候总是能有一些奇怪的感觉,特别是在预测危险事故方面十分准确,她的直觉如今与颜笙的一样。
只怕这件事情比想象中要棘手的多。
颜笙低头,默默叹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颜笙总觉得,自己见扶摇的计划恐怕又要泡汤了。
此时,几百公里外的山坡上。
身后的针不过是眨眼间便已经逼近扶摇的后背,那针上灌注的真气,即使距离几米开外都能感觉到。
侍卫长想也不想便从马上跃起,起身的瞬间,全身的真气全部逆行到脚上,脚尖一点,借着马背-飞跃而起,身子如电般直接飞出去。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等在想看请的时候,侍卫长竟然拿已经与那针保持同样额高度,只是借着身子的长度优势,比它更接近扶摇几分。
身后众人暗暗松有口气,本来提在嗓子口的心落下去一些,从众人的角度望去,侍卫长只需要将那针排开,扶摇的危机就会解除,届时皆大欢喜。
侍卫心底一送,也就不再关心这边情况,纷纷迅速奔到扶摇身边,将他护在中间,警惕望向周围。
只是想象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众人观察周围的时候,自然没哟看见侍卫长因刹那间的真气逆流而造成的浑身僵直,还有那紧紧诡异贴着身体的胳膊。
不过是瞬间,侍卫长的头顶已经碰触道扶摇的后背,只需要按着计划,用自己的脑袋将扶摇顶下去,在用自己的身子盖上去,扶摇就一定不会有任何问题。
他眼睛一暗,竟然丝毫没有考虑这样做会给自己带啦多大的伤害,甚至有丧命的危险。
他心里一送,头顶已经将扶摇的衣服顶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凹陷。
就在这时。
一直像是被吓傻的扶摇突然动了。
他先是用众人都想象不到的速度俯下身子,众人甚至都感觉不到扶摇的动作,视线中只能看见一个黑色的虚影在马背上形成一个暗黑色的弧度,已经半身在马背上的侍卫队长没有任何防备,微微一惊。
扶摇却已经做了一个常人根本做不到的动作,趴在马背上的身子突然动了一下,他紧紧扶着马背,面朝下的姿势一变,只听见衣料摩擦的声音,眨眼间,已经变声面朝上,却还是紧紧贴在马背上。
他出手,快如闪电,侍卫队长眨眼睛已经奔出去大半额身子突然一停。
队长一震,不远处的飞针紧随而至,凌厉的真气像是在空气中点燃了一簇火苗,将侍卫队长的眼睛烧的生疼。
他忍不住一闭眼睛,只是预想中的飞针进入身体的声音并没有传来,相反是什么东西飞快划过的声音响彻耳畔。
他猛地睁开眼睛。
“殿下。”他从马上起身,却无论如何也不敢与扶摇坐在一个马上,想也不想就一蹬脚飞到一直跟着自己跑的马背上。
他回头,正看见扶摇从马背上直起身,只是那额头还是显而易见的留下一些明晃晃的汗珠。
扶摇叹气,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飞快从他身边略过,“以后不许这么做了。”
侍卫队长一愣,心里有一个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烤过一样,一种久违的感觉从自己的心底破土而出,顺着每一次呼吸的流经血液,传到四肢百骸。
好像忽如一夜春分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绵延百里的花海也不如此刻所经所看带来的震撼,虽然扶摇什么都没说,侍卫队长还是从扶摇经过的眼中看见了担忧,还有对自己用身子替他挡针的不赞同。
他忍不住出手缓缓摸了摸方才扶摇摸过的地方,好像哪里还留下一丝温度,他的眼睛也在这一瞬间的触碰后突然一红,紧接着一热,只是那热度却不及那震撼带来的半分。
那种感觉,是温暖。
扶摇当然没有空来看侍卫队长此时的状态,刚才他一直没动,不过是为了麻痹出手人,他相信,若是他方才表现出一丝不一样的动作,那人就绝对不是飞出一根针那么简单了。
果然他想的是对的,凡是高手都是骄傲的,心里都有种睥睨天下的自负感,若不是经过别人的特别提醒,出手之前都带着门缝看人的感觉,绝对不会第一击便用尽全力。
他一直仔细观察身后的情况,在侍卫队长动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对方要做什么了。
对方虽然没出全力,只是那速度绝对不容小觑,方才那种情况下,正常时绝对没有任何人能够拦下的。
只是侍卫队长还是动了,他若动,就必须将自己的真气全部调到自己的腿上,只有这样才能凭借着一攒的动作超过对方的针。
这样做速度有了,不过强行瞬间逆行调动真气,就必须承担一些后果,动过之后,全身上下回变得无比坚硬,短时间内恢复不过来,跟不要说还要在半空中算准距离方位,将针推开。
所以他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用他的身子做盾,用他的牺牲,换下他一时平安。
他绝对不能允许!
他不允许任何人做无谓的牺牲,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以命换命,他绝对不允许。
他迅速想着如何解决这件事情,若是自己将他拉住,即使没有他身体缓冲侍卫队长的身体,他就无法停下为自己做肉盾。
不会被针刺中不代表就一定没有问题。
方才那种情况,只要一个不注意,侍卫队长冲过去,身子会重重栽倒在他飞速行进的马脚下,迅速被碾压成一滩软泥。
扶摇小心的保护着自己的尾椎骨不经历太大的颠簸,心里划过一丝庆幸。
还好方才一切都来的急,虽然最后一下没有控制住力道只保护了自己的腰却没有保护住自己的尾椎骨,只是人还在,就不枉费自己方才的牺牲。
他眼睛一凝,透过将自己小心围起来的暗卫向外望去。
那里是与他们穿着差不多的黑衣人,与他们不同的是,他们脸上全部带着面筋,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双眼睛阴沉沉盯着对方。
扶摇飞速扫了一圈,发现并不能第一时间确定对方身份,毕竟自己出行的事情如此严密,如果有可能他真的不愿意相信对方是敌人收到消息后派来的。
来人明显不是一般江湖人士,他们的气度,动作,明显要比一般的闲散江湖人士更加沉稳,武功也是一般江湖人不能比拟的。
扶摇看着面前的人,除了最开始来历不明的飞针外,其他人都是中规中矩的动手,居然没有一个人在用那样的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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