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事各异,只有楚寻依旧笑眯眯的坐在首位笑对众人,就连方才精神恍惚厉害的程前远,此时都安分了下来。
楚寻做首座粗粗一望,面上又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刑部尚书,“方才这是进行到那里了,小王正巧路过也是好奇的很吧,不如尚书为我解释一下?”
解释、
说的好听,这高堂之上,谁有那个时间在给他解释一遍,众人围在这时间长传出去也不是个事情啊。
而且方才众人也什么都没做,只是衬着他精神恍惚的时候想让他签字画押而已,什么都没问,怎么说,这么说出来不是找死么。
刑部尚书摸摸额头上泛滥的汗水,干笑这对楚寻,“既然王爷来,下官传达一遍自然不如王爷自己审理清楚,还是请王爷亲审,也许能找出之前遗漏的事情。”
楚寻微微一笑,就等着一句。
他嘴上谦虚着说不敢,手指却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抓向斜上方的惊堂木。
手起板落,众人直觉一阵月光带着红色的闪电一闪而过。
一声脆响震惊当场。
“程前远。”他的声音比惊堂木的声音还要干脆,“你抬起头来。”
一直仿佛游历与三界之外的程前远突然像是被楚寻唤醒了一般,刷的一下抬起头来,眼中虽迷茫,脸上的神情却镇定。
楚寻暗暗点头,颜笙教的方法果然还是有些用处的。
刑部尚书坐在楚寻的左手边的位置,见状,心底一冷,自己方才惊堂木拍的声音可不比楚寻的差,当时程前远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的。
“你如今可是清醒了一些?”楚寻不给程前远任何反应的机会,直接出口问道。
“我...”程前远的脸上带着一丝迷茫,一双暗淡的眼睛中闪着诡异的色泽,良久,像是又有了直觉一般,缓缓道,“这里是哪里。”
只是短短的一个句子,众人的眼底皆是一亮,这说明有戏。
楚寻的脸上更加不动声色,只是一直没有松开惊堂木的手缓和了几分。
他高居堂上,眼神一撇,示意身边的衙役给程前远递过去一杯浓茶。
衙役眼中惊讶之色一闪而过,面上却恭谨的对着楚寻行礼,快步跑到后堂翻出来一个备用茶杯,到了清浅寡淡的一杯茶水,二胡不说对着程前远就灌了下去。
这动作极为不客气,已经养尊处优好几十年的程前远怎么还受得了这个,神志虽未完全恢复,也因为这个气愤被激的清醒了七八分。
楚寻看着堂下身子还在挣扎,眼中却闪过暗恨光芒的程前远,心里微微一笑,如今这是万事具备了。
茶水由于程前远的挣扎大部分都从他的嘴吐了出来,又有一部分顺着下巴流经他的前胸,将本就穿的乱七八糟的衣服湿了一大块。
楚寻挥手示意面前的侍卫退下,身子却越来越放松,他半躺在椅子上,将自己的重量全部交给身后的椅背,对着程前远扬起一个势在必得的笑意,“程大人,对于本王准备的这个‘清心茶’可还满意?”
他一笑,脸上方才因为可以的严肃而带来的一丝压抑感烟消云散,像是雨后咋现的暖阳,只是看着就让人的眼前升起万千世界上最美好的景色。
唯一没有被楚寻这一笑所迷的人,只有堂下狼狈不堪的谏议大夫而已。
程前远脸上的神色彻底恢复,侍卫推开后第一时间将自己身上扯的乱七八糟的衣服合拢,对着楚寻行了个下官见上级的礼节,这才恭敬道,“下官方才神志有些不清楚,未曾想王爷行礼,还请王爷赎罪。”
下官。
这称呼很耐人寻味啊。
在场的人都听懂了言外之意,众人暗自交换了一个眼神,心底随着最后一个音也是一沉,听这个意识,看来是要翻供了。
刑部尚书最着急,就差出声打断楚寻说话了,他是在场中最了解皇上意思的,自己临行前皇上可是暗示过自己无论如何要留下这程前园的性命,如今若是让以一双巧舌头闻名天下的程前远当场翻供,怕是皇上交代的任务就绝对不能完成了,到时....
刑部尚书后背一凉,想起皇上处置人的手段,怕是。他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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