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掌门萁坐在地上，目光一片空洞，整个人气息全无。
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对于虎掌门来说，此刻他心脉具断，生机尽去，只不过能苟延残喘一段时间罢了，看着虎掌门满头的银发和苍老到几乎令人心酸的样子，陈白平静的道，“你输了。”
“是啊。”，虎掌门轻叹，却没有看陈白，而是目光越过陈白，看着远处天边不可知的方向。
“可是谁又曾赢了呢？你很不错，能走到这一步，真的令我很吃惊。”，此刻的虎掌门似乎又恢复了年轻时叱咤风云，创立虎门开宗立派时的那种睿智感。
“修为到凝气后期，我常问自己，生有何羡，死有何惧？长生大道的尽头又是什么？……可我从来没有答案。”，虎掌门缓缓的诉说道，似是在说给陈白听，又似在自言自语。
陈白心头一动，仿佛又回到了第四层手链空间时，关于“永生”的拷问。
“世间有灵根修仙者，万中无一，而修真能筑基者，十之一二，筑基能又结丹者，十中无一，结丹而又能元婴者，十中再无一，最后能成就永生者，不过三四人耳。”
“既如此，你为何还要修仙。”
“……”
陈白不知道，那个时候的陈白不知道，此刻同样不知道，陈白只是用同样平静的目光回看着虎掌门，虎掌门这时嗬嗬大笑，嘴里的血沫不断的咳了出来，从嘴角止不住的流出。
看的出来，他已经到了生命最后的尽头了。
“原来，这就是死亡啊，哈哈，哈哈……”，虎掌门眸子里希冀的目光升起，这一刻，似乎整个人的精神都为之升华了。
又或者是，这是他最后的回光返照了。
陈白默然，陈白知道，若是虎掌门为死，此刻的他，必然离金丹大道已经不远了，“我们走吧。”，陈白这时缓缓的道，没有恨意，没有愤怒，这时很平静的转身离去。
陈白浑身的血液微微的沸腾，流在视网膜的鲜血，让陈白整个视野看起来都一片血红，陈白默默的抬头，看向了虎门后山的方向。
“妹妹，我来了，我来了……”
一行人跌跌跄跄的朝着后山走去，无数凝气宗师这时都尾随跟上，“什么人？”，刚走到山谷后，两个虎门弟子就骂骂咧咧的窜了出来。
刘长峰看都没看一眼，直接一把掐住了脖子，摔倒了一边。
当看到了这浩浩荡荡的一片凝气宗师时，这些虎门弟子直接吓傻了，匍匐在地上一阵磕头不止，吓的身子都在不停的发抖。
我的天，他们何曾看过这样的阵仗，这些凝气宗师里面，粗略一看，没有一个不是镜州赫赫有名的人物。
天朗阁阁主，天音阁执事……
这是要干什么。
他们只看到，这些大能们竟然是纷纷簇拥着一个气息衰弱的青年，由天音阁的刘长峰扶着，一路朝着监牢里走去，看到这，他们身子都发抖了起来，莫非是……
“小汐……”，临近这，陈白的泪花都流了出来。
透过昏暗的环境，当监牢的最角落，一个身躯单薄，俏脸苍白的女孩，看见那个被搀扶着进来的青年时，整个人身子一颤。
先是错愕，旋即是不可思议，最后的眼泪滂沱而出！
“哥！！”
陈汐一下子就撕心裂肺的飞扑了上来，飞扑到了陈白的怀里，再有凝气宗师一指就点碎了那个门碎，看着他们兄妹团聚，这些人纷纷感慨。
一个青年背负了无数的艰险，走遍了无数艰辛的路，最终仅仅只是为了这一天。
而一代霸主虎掌门，甚至都因此陨落在这件事上。
这如何能不叫人唏嘘？
当陈汐单薄的身躯扑进了陈白的怀里里，陈白一瞬间就泪崩了，“小汐，小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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