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实际利益上,明显管理市舶司的岑公公是油水最大的,赵献球这边干的事情最多,但大多数诸如漕粮、官盐的运输调配,都是朝廷的差事,他是不敢跟朝堂上的文官大老爷们这里夺利的。
只有从民间的运河贸易中能得到些好处,但国内贸易量虽然大,但利润其实不高,说白了走的是薄利多销的路线,靠累计的量来获得利润。
这些通过漕运来转运货物的江南商人,当然要懂得孝敬漕运衙门,当然,赵献球得到了好处,也是细水长流型的。
可海商就不同了,他们每年走的货物数量上看上去没法跟国内贸易的商人相比,但他们跑海贸利润大啊。
北宋的丝绸和瓷器,国内是一个价,卖到东南亚又是一个价,中东商人转卖回他们那里又是一个价。
中东古代有个大富翁之间斗富的故事就非常有趣,说是两个富人比谁有钱,一个商人说,他家里全都是粮食,多到堆成了小山,吃一辈子都吃不完。
第二个商人则说我家里都是黄金白银,地板砖都是金子镶的,吓得第一个商人不敢说话了。
第三个商人笑着说我家里初了丝绸就是瓷器,连上厕所用的都是瓷器马桶,而且用丝绸擦屁股的,这话说完,前头那俩商人一起傻眼了。
故事虽然是当笑话讲的,但这样的故事的产生,也并不是没有历史依据的,说明当时丝绸和瓷器,在当时中东和南亚的富人心里,是身份的象征。
所以大宋的海商们动不动就是几倍甚至几十倍的赚取利润,属于走的高端路线。
布商这边纺了布匹织了丝绸,卖给谁人家都赚钱,只要做好两边的平衡,人家也不掺和漕商和海商之间的矛盾。
童贯现在似乎是帮着赵献球说话,实际上他也是无奈,在谁面前说谁爱听的话,这点道行他还是有的。
杨怀仁早就了解了一些江南的情况,所以童贯提起来岑公公来,啊也装腔作势的问道,“是啊,童阁领不说我还真忘了,这都秋后了,海贸应该很快就繁忙起来了,岑阁领最近是不是很忙,才没来扬州见本王啊?”
杨怀仁也没想掺和三个太监之间的事情,只是童贯既然开口了,他总要表个态,也就是说些老好人的客套话,试图糊弄过去,毕竟将来他要在江南躲清静,可不希望三个老太监整天没事烦他。
童贯作势想了想,幽幽道,“大概……可能……也许是太忙了吧。”
赵献球也听出杨怀仁话中意思来了,不便继续多说什么,便也随着童贯的话道,“是啊,岑公公最近忙,也许是耽搁了,说不定过两天他也就过来拜见王爷了。”
杨怀仁点头笑笑不再说话,端起茶杯慢慢喝着,不住地夸赞赵献球衙门里的茶叶好喝。
赵献球知道这次没通过杨怀仁给岑公公一个下马威,心中多少有些不爽,不过他也不好表现出什么,装作惊喜说,“王爷若是喜欢,咱家就派人去多准备一些,让王爷带在身边,什么时候想喝了,便差了人去煮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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