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时机差不多,杨怀仁才说道,“其实呢,今天请了章相公和刑侍郎来,是吃的说和酒。”
章惇如何也想不到竟然是这个原因让杨怀仁请了他和刑恕喝酒,这时再看游师雄和种师道的脸色,便明白应该是种师道得罪了刑恕,请了杨怀仁来当说客了。
杨怀仁冲侍者打了个眼色,侍者便出门,很快领了三个人回来,分别是种师道的两个儿子和那个他们得罪了的小官。
刑恕本来听的云里雾里,见了那个小官,才意识到原因所在,忍不住心中笑了笑,也许庆幸他有个给他惹事的姻亲侄子,不然也没机会让杨怀仁请他喝酒。
小官姓方,二十来岁,是户部的一名七品的小记事,只是一个记账的小书记官而已,是刑恕的夫人的侄子,算起来他叫刑恕作姑父。
本来方记事也没多大能耐,这次还是托了刑恕的福,才有幸参与到西征中,也顺便攒了点寸功,有幸跟着将士们得了官家的封赏。
刑恕看在他家夫人的面子上,本来打算稍微再给他运作一下,之后寻个江南的赤县,让这个姻侄子去当县令,便能让方记事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
谁知昨夜夫人说起方记事在返京途中受了几个军汉欺负,托父母说动姑父帮忙把这个面子找回来。
只可惜昨夜刑恕也喝了不少酒,话都没听全,回房倒头便睡了,今日一早便被章惇拉着来了随园吃酒。
这种事刑恕其实不太愿意去理,因为白忙活了半天,不但对自己的仕途没有任何帮助,还要平白无故得罪了别人,他总是感觉亏的慌。
所以这种亲戚关系的想在官场上找他帮忙的,他都尽量往外安排,而且越远越好,也省的别人说了他的闲话。
只是磨不过夫人整天在他耳朵边上嚷嚷,他才出手管一管。
可今天他倒是有点乐了,本来一件不痛不痒的事情,竟然能卖了杨怀仁一个面子,对他将来步步高升,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方记事被杨怀仁请来随园的时候,便知道事情闹大了,进了房间看到几个平日了他见都见不到的大佬,心里也慌了神,只是想起他遭受的侮辱来,又有些气不过。
事情很简单,种师道训着种浩和种溪先给方记事认了错,杨怀仁这才从他们的话里,听明白他们之前的矛盾是怎么回事了。
大军回京路上,在野外扎营休息,那一天天热难当,军汉们便找了个池塘,扒光了下去解暑。
自觉斯文的方记事本来是到池塘边打水洗漱的,见军汉们举止粗俗不堪,便嘲讽了几句,种浩和种溪听不过,便有心消遣方记事,于是便悄悄拉了方记事下水,上演了一出旱鸭子沉浮记。
方记事喝了军汉们的洗澡水,心中气不过,便亮了刑恕的名头出来,这才让种氏兄弟知道玩笑开大了,怕给父亲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才寻了杨怀仁来帮忙说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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