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韩希朗又投入了工作，他的样子很专注，手指敲击键盘的动作快的看不清。那啪啪的声响落在杭宁黛耳朵里，煞是好听。杭宁黛眼眶有些发酸，她仰起头来把有些东西强忍了回去。
软底拖鞋落在地板上，毫无声响。
可是，韩希朗还是立即转过了身，笑着看她，“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逛了这么久不累吗？”
“太早了，睡不着。”杭宁黛摇摇头，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看着桌上那一堆资料，“嗯，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不……”韩希朗刚想说不用，但是今天他们的气氛实在太好，好到他根本舍不得拒绝，他把一沓纸递给宁黛，“你英文好，帮我打出来行吗？”
杭宁黛接过，轻笑着答应，“好。”
开了台电脑，杭宁黛解开颈间的围脖，对着资料认真敲着键盘。墙上的指针无声走着，院子里路灯暗淡，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雪，帝都是个喜欢下雪的城市。
处理完手上的事，韩希朗抬起头来，看到杭宁黛的侧颜。杭宁黛的五官中，最突出的是鼻子，因为鼻梁尤其挺拔，非常凸显气质，侧颜的时候更是惊艳。
杭宁黛做事的时候很认真，这是她从小到大的性子。
因为家境特殊，杭宁黛的启蒙教育并不是在学校完成的。总统府的那些家教老师，历来教的都是贵子贵女，不用细说也知道有多严苛。男孩子们还好，宁黛这个小包子就没少吃苦。
刚学写英文那会儿，杭宁黛总是写不好，韩希朗对她的要求比老师还要严格。那一次，写了一整天，圆嘟嘟的小包子，握着笔的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
到了晚饭时间，阮丹宁去叫女儿，“宁黛，怎么还在写？吃饭饭啦！”
杭宁黛一左一右梳着两个发髻，都没抬头看母亲，奶声奶气的说，“不行的，今天写不好，大宝哥哥会批评，大宝哥哥生气……宁黛害怕。”
“……”阮丹宁讶然，自己的小公主才多大？就被韩家老大给吃的死死的？做母亲的也没有过分干涉，韩家老大虽然有些霸道、苛刻，可是疼爱女儿这一点却是人尽皆知的。
玄关传来动静，杭宁黛立即放下了手上的笔，拿着本子噔噔噔跑过去，果然看到了一同回来的韩希朗和韩希茗，那个时候，她还不能准确的认出兄弟俩谁是谁。
少年韩希朗只好把手一伸，“写完了？我看看。”
“嗯。”杭宁黛仰起头，小心翼翼的把本子递给哥哥，等着他的评价。
慢慢的，韩希朗脸上露出了笑容，“很好，这不是写的很好？”接着弯下腰，把宁黛抱起来，捏捏她的鼻子，“说吧，想要什么奖励。”
杭宁黛胖乎乎的胳膊抱住哥哥，贴在他耳边小声说着，“晚上大宝哥哥陪宁黛堆雪娃娃。”
“好。”韩希朗笑弯了眉眼，揉揉她的脑袋。少年的心思没人能猜透，他的小新娘……从小就是照着他的标准来养的。
十数年过去，对那个丫头的疼爱，早已入骨三分。
窗外鹅毛般的大雪簌簌落下，拉回韩希朗的思绪。韩希朗站起来走到杭宁黛身后，悄无声息的自后将人拥住。为什么会不相信他？很多时候，语言真的是苍白无力。
“宁黛。”
韩希朗低下头，埋首在她颈窝里，杭宁黛猛地一怔、却没有动。杭宁黛脖子细长，标准的天鹅颈，看上去是洁白无瑕，可此刻却像火苗一样烧旺了韩希朗的心底。
来不及想太多，他已经张开嘴吻住。
如何能不情动？杭宁黛抬起手，抚上他的脸颊。大雪已经积下不少，杭宁黛笑了，“大宝哥哥，陪我堆雪娃娃吧！”
韩希朗炙热的气息还在她颈侧翻滚，回答时却是毫不犹豫，“好。”
只要你想要，我便给。
院子里，风声呼啸，雪比在里面隔着窗户看着的还要大。院子里的草坪养护的好，雪积的很漂亮。韩希朗拿毯子将杭宁黛包裹起来，递给她一张红纸，“你坐在这里，叠个帽子就行……冷，我舍不得你动手。”
“嘻嘻。”杭宁黛眯眼笑了，享受着这份宠爱，“我没打算帮你。”
韩希朗刮了刮她的鼻子，“就知道差遣我。”
堆雪人这种事情，对韩希朗来说并不费力气。杭宁黛在外廊台阶上坐着，手里拿红纸折着帽子，很快就折好了，托着腮帮子看他。
为了方便，韩希朗没有穿大衣，身上罩着件烟灰色羊绒衫，领口露出一段同色系领带，这个男人即使做着这么幼稚的堆雪人……浑身上下还是透着股清贵的气息。
堆出来的雪人，又胖又高，憨态可掬，杭宁黛看着就笑了，“哈哈，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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