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岩沉默着,从兜里掏出烟,良久后,才沉『吟』道:“信儿。”
尚信把玩着手里的烟,没有抬头,也没有出声。他一个私生子有什么好说的,尚氏和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若不是进手术室的人是他的亲生父亲,他甚至都不想和他们待在一个空间里。
尚岩起身,走到尚信的身边,双手放在腿两侧,弯下了腰,沉声道:“对不起,我替我的母亲,替我自己,说一声,对不起。”
尚信挑了挑眉,眸子里蕴着不相信,可想到那个早就香消玉殒的女人,语气里却满是嘲讽,“您可是高高在上的尚家大少,尚氏的掌门人,您的道歉我可承担不起。”
尚岩也不恼,直起身子,盯着尚信薄凉的笑道:“那我就把这一切都给你,尚家,尚氏,都给你。”
“你以为我在乎那些?”尚信起身,笑容消失了,目光就像一把剜刀,狠狠地盯着尚岩,“你要是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告诉我,我还佩服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可现在,呵,你有什么资格说对不起。尚氏我唾手可得,尚家也是我的囊中之物。”
他曾在很多个夜晚里想过要告诉他,可看着他那张单纯无害的脸,他就会不忍心。就像他不得不嫉恨、厌恶他的父亲不爱自己的母亲,爱的是他的母亲,恨他的存在无时无刻的让母亲想起自己嫁的男人爱的是别人,可他还是会想起小时候他牵着他的手,一起出去玩,看他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自己的身后,目光崇拜的看着自己。
尚岩张开发涩的薄唇,“原谅不了吗?”
是呀,怎么原谅的了了,怎么可能能原谅呢?如果母亲不死,他会有一个幸福的童年,有一个疼他护他的妈妈,他就不会被人厌恶,孤零零的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二十多年。就不会被整个上流社会嘲笑为私生子,不会被爷爷天天教训。</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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