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妇。
这三个字,每日就像悬在钱合头顶的一把刀。别人不说,她自个也清楚,可心里总有点念想,大家都不提,连自个都催眠着去忘记。
可宁傅却直言不讳,而且当着柳春生的面儿,话语像尖刀,一下刺进她心口,还没捂着出血口,回头瞅见柳春生,那般难看的脸色,这伤口似乎又被洒了一层盐,疼得她呼吸都困难。
钱合咬紧牙关,再也无颜站着,扭头转身便跑,手里头的点心,回身也洒了一地。
“钱合。”柳春生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跑没影了,堪堪正要上去追,迎面却被拦住。
宁傅仗着小人嘴脸,低声狞笑,出言威胁,“若不想我把你们这不干不净的关系传出去,你便要举荐我儿子去考试。”
柳春生心头火起,平生最看不惯小人作祟,当下想也不想,吐出一个字,“滚。”
考试凭的是真本事,弄虚作假,岂能对得起其他寒窗学子,他本着公正出发,无惧人言。
可宁傅已入了魔障,决不能白白让儿子苦读多年,回村种田,心下发了狠,嘴下更不留情,“钱氏是从我云山村出来的,她是刘成家的媳妇,还掉过娃儿,是个残花败柳,可破鞋到底也是鞋,若是让刘成知道她在外头又找了男人……”
听到此处,宁傅忽地顿住口,因着柳春生可怖的眼神,眼底腥红一片,怒意升腾,在被震住的下一秒,柳春生的拳头已经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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