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风淡淡地一笑,他眼中一闪而过恨意,他想起当年事发,寒筱哭得那么伤心,每每想起,至今,他一颗心都如被人拿了刀子在一刀一刀地片着,那种痛,并不因年岁的逝去,而减轻分毫。
他偏过脸,朝陆一鸣斜睨一眼,他勾唇笑的时候,令得他整个人看上去嗜血而又邪肆,陆一鸣只觉得心脏的负担越发重,他看着陆遥风如樱花瓣般的唇瓣上下翕动,明明他的唇这么美,比那娇嫩的花朵儿还要美,可他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此无情如剑,“从前,陆家做主的人,一直都是你!”
高玉凤固然可恶,但真正可恶的难道不是陆一鸣吗?就算寒筱不是陆家的孩子,若陆一鸣不发话,谁敢把寒筱撵出去?他一直记得当年,寒筱身世被揭晓,他那种忐忑不安的心情,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如当日那般无助过。
他担忧他的小姑娘知道了身世,面临被陆家逐出时,她能不能承受那种变故,会不会因此而怨恨所有陆家的人,包括……他自己。
他说完,目光缓缓地在空中滑过,落到高玉凤的身上,“你们一直都很般配!”
两个人也格外该死!
既然是这样,就让他们一直绑在一起好了,好好的“相爱相杀”;既然他们是他的长辈,既然寒筱介意他背上“恶名”,那他就留着他们好了。
有时候杀人,又何必动刀枪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如残血夕阳。陆一鸣眨了眨眼睛,他以为自己是眼花了,他看着陆遥风朝门外走去,他高大的背影掩映在光芒之中,陆一鸣在心里想,这是他的儿子吗?
他心里说不后悔是骗人的,他格外后悔,他忘了沈竹清说过的话,当年沈竹清让他善待陆遥风的。
陆遥风是他的长子,别的人,求神拜佛都求不来的好儿子,但是他,陆一鸣,从来就没有好好关注过。
他至今想来,陆遥风的成长到现在,他真是半点没有费心过,不仅如此,陆遥风十六岁前,帮他预估过多少只好股票,那时候,他投资在股市上的收益,比公司的利润都还要高。
这些都是陆遥风的功劳。
他怕陆遥风不帮他继续预测,他就限制陆遥风的花费,逼得陆遥风拿了股票从他手里换钱,他当时没有想这么多,他在想,陆遥风年纪小,未必知道他这么做是故意的。
只是,如今看来,陆遥风怕是心里一直都是有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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