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儿见她完好无事,松了口气,让华叔把尸体拖进楼内,搓搓手道:“我又遭袭击了!亏得你提醒,我闩了房门,他拨门闩的手段虽然高明,却没能逃过他的耳朵。”
说到这里,张宝儿指了指华叔。
成娇不敢瞧那尸体,目光落在张宝儿脸上,“在你房中?”
张宝儿点头道:“本可以抓个活口,没想到他还有同伙躲在外面,用暗器将他射杀了。”
“他们居然在醉春阁为所欲为?这……这太可怕了!”成娇惊愕莫名。
张宝儿面色凝重地道:“醉春阁内,也许藏着奸细。”
“不会吧?”成娇秀眉微皱,“这里的伙计大都追随我爹多年,而且,他们也不会武功。”
张宝儿叹道:“但愿如此,不过你还是提防些好。”
成娇点头道:“嗯,我暗中查一查。”
张宝儿瞥一眼那尸体,画符上的两个小孔又浮现脑海:“明天我们去刑部,再看看肖成和狱卒的那张画符,顺便请刑部的人验一下这具尸体。”
成娇正要应允,见他转身举步,急道:“哎,把尸体带走。”
张宝儿道:“前面人杂,扛着一具尸体,还不失惊打怪?没准又生出什么谣言,影响了醉春阁的生意,我可担当不起。”
斜眼瞟着成娇,心中暗笑,莫说她一个小姑娘,便换成自己,留一具尸体在身边,这一夜也休想合眼了。
“要不,我留下陪你吧?”张宝儿坏笑着提议。
成娇脸上一红,啐道:“谁用你陪?”
死人固然可怕,活人却也可畏,把张宝儿留在自己的香闺过夜,若传出去,那真不用活了。
眼看张宝儿一路大笑着,已走出很远,成娇心中一慌,叫道:“等等我!”
成娇掩好楼门,快步追了上去。
张宝儿道:“你不准我陪你,却是要来陪我吗?”
成娇“哼”一声道:“醉春阁都是我的,你担心我没地方住?”
说话间,二人进了后门。
客人刚刚散尽,伙计们正在拾掇残局,瞧见二人,俱都惊讶得目瞪口呆。
深更半夜,成娇穿着寝衣,乌云散乱,慌慌张张地和张宝儿一道出现,难免惹人胡思乱想。
看伙计们的眼神,她便即明白,一时羞窘难当,双颊红得火炭也似,一边匆匆上楼,一边低声责怪道:“都是你不好,教这些下人在背后笑我。”
张宝儿耸耸肩:“嘴在人家身上长着,人家想怎么说,你还能堵得住人家的嘴?”
成娇在张宝儿隔壁睡了半宿,次日一早,两人与华叔带着尸体来到刑部。
张宝儿找出肖成那张画符,将两只小孔对准尸体额头的两个血点,果然吻合。他大喜过望,看来自己所料不错,肖成突然发狂的原因,并非中毒,而是与昨晚的杀手类似,只不过肖成被暗器击中的部位十分隐蔽,外表看不出来罢了。
等到晌午,负责验尸的刑部官员托着一块麻布出来,交给张宝儿。麻布上别着两枚钢针,比普通的缝衣针粗很多,长约一寸,寒芒闪闪,锋锐无匹,正是从尸体脑中取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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