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家的时候天已大亮,武大郎逆来顺受的被帮从床上拖起来的脑科医生翻来覆去研究半宿未果,最终只能把案例送给专家去研究,离奇痊愈事件就此画上了句号——反正他们善于扯淡,随便找个类似全国人民欢庆油价上调的理由都能解释一切,具体如何已经和我没关系了。?
天色朦胧,我们在街边找个店随便吃顿豆浆油条小笼包,武大郎在和小钻风一番交谈之后对我们有了新的认识,说什么就是什么丁点不犟嘴矫情,甚至对我还很客气,就连我让他加入串摊儿干活的时候都感动得热泪盈眶,让我终于感受到了yy小说里主角虎躯一震所有龙套纳头就拜的感觉。
后来我才知道,武大郎其实并不是这种容易相处的人,经常认个死理,就像当初他明明可以把潘金莲高价卖给西门庆后重娶个黄花大闺女,但他却选择了以吊丝的身份火拼富二代,最终在历史上浓妆艳抹留了一笔——他之所以如此主要是认定了我们是梁山好汉,无论做什么都是在宋江等人的安排下为反攻南宋做准备,我就是这里最大的头领,于是对我非常客气。
武大郎也并不像小说里写得那么笨,人挺聪明,没多久就基于记忆恢复的基础上理解了现在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具体表现就是:他告诉了我曾经收过两个徒弟的故事,其中一个后来还回来在阳谷县找过他,他的手艺在俩徒弟手上源远流长延续至今,用从他手上学的手艺大赚其钱——他说出这俩故事的原因就是想知道能不能找到他们的后人,然后再从这巨无霸一般的产业从分点技术股份产业什么的给我,这点让我非常感动。
那些是后话,我们继续……
我端了两提小笼包到武大郎面前,以实际行动表示了对他加入的欢迎,同时顺便看了眼西门哥哥,意思说你瞧瞧人家和你一样也是历史上留名的人物,加入我多顺溜,你怎么就不知道学学好呢——也不知我看这眼的眼珠子角度没摆对或者眼白翻得都不够赫然开朗,西门吹雪错误领会了我的意思,他风度翩翩的往碗里舀了勺糖后边搅边问道:“大郎,你的真名不会就是武大郎吧?”
……当然,也可能是他根本就没管我,就像大象不愿意理会身边那只老鼠的气度一样,做事儿说话纯粹的随心所欲。
武大郎憨厚的笑了笑,夹筷子上的包子晃晃就不见了,然后才说:“街坊叫我大郎是因为我有个弟弟,大家叫了多年习惯了,在官家户籍上我有个大名。”
“哟,这倒没人知道,你都不用换,搁我们这儿就叫大名了!”我边呼噜呼噜喝汤边道:“你大名武什么?”
“我弟弟叫武松,我当然叫武紧了。”
我们先是一愣,跟着全都以某种只有男人才懂的表情嘿嘿嘿笑了起来,“精辟!”
武紧眼前一抹黑的盯着我们,懵然道:“真的?”
一帮人:“……咳咳咳……”
又是一顿对包子铺的扫荡后我们才回敬老院,先就是找了个单间安顿武紧,没想到这才是真正的难事儿,和这比起来别的事儿就是个屁——
房间多大点儿啊,武紧两米多高二百来斤扔进去就是肥皂进肥皂盒,我们把里边床拆了直接打地铺才能勉强塞下,可没想这么大一块头居然怕黑不敢自己睡,没人合住的话情愿睡走廊也不进屋!
你说他躺走廊上了咱们还能走道儿吗?
到这步我算是勉强猜到他当年不愿意卖潘姐儿的理由了,简单一句话,他虽然有着褪毛金刚的模样,可肚子里的依然还是那颗樱桃小丸子的心,非得找个同住的室友不可——最后我只能以手机作为交换条件,把他和太二之间的墙给拆了个窟窿,算是二归一把这事儿给解决了。
上午都猫屋里睡觉,等中午我们才慢吞吞的起来,起来一看武紧已经到人敬老院干活去了,饭熟饼香院子打扫干净,就连百年不扫一回的厕所墙上都擦出了本色儿。
接着,萝莉兮带小钻风出去买手机,太二小骨武紧开始准备晚上的串儿,西门吹雪则把我叫到了楼顶,上去一看,楼顶边上横七竖八在顶上搭了个棚框架子,从上到下垂了无数鱼线,每根线下面都系着根鸡毛,风一吹稀里哗啦乱晃。
西门吹雪一身白大褂飘然而至,傲立于鸡毛之侧架子之下,广阔的衣袖在风中猎猎扬起,把西山精神病院六个大字衬得格外分明,裁参差不齐的下摆拖在地上,走路一个不留神就会摔一跟头,使他看起来说不出的孤傲、清逸、出尘……
接着,他缓缓从腰间抽出把菜刀,透过星星点点的阳光,他似乎已经和刀合为了一体,他就是菜刀,菜刀就是他!
“看清楚了!”
西门吹雪举刀而立,只见半空中一掠惊鸿,鸡毛斩为两段飘然落下!
他接着道:“这就是我所用刀法的精髓,你什么时候能够随意出刀把鸡毛斩断,什么时候你就成了。”
“呃,就这么简单?”我先一愣,跟着小心翼翼的问道:“有什么诀窍没有,还有,练成了我能达到什么水平?”
“诀窍就是眼疾手快,至于说水平——应该差不多是a级了吧,”西门吹雪把菜刀递给我,自己到边上去闭目,重复上次我见过的金鸡独立:“练吧。”
西门吹雪要的练法看似简单其实很难,菜刀还没到,带起来的风就把鸡毛给吹边上去了,我乱七八糟砍了半天才明白他‘眼疾手快’的意思,鸡毛不断随风飘荡,我必须看准看清,度奇快才能砍到,不然点儿可能没有!
我马不停蹄甩了一下午的刀,这当中太二上来了三次,及时汇报了其他消息,期间西门吹雪一直站在露台边上,每次我都担心太二声音太大把他惊着摔楼下去,不过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西门吹雪站哪儿就跟个雕塑似的,晃都没晃,颇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味道。
三条消息分别是:
“何必,若兮买手机回来了,告诉你晚上把东西弄好回趟地府,定个位。”
“若兮他们从菜市场买了好几只大公鸡,就搁敬老院溜着说恢复恢复野性。”
“咱明儿还得买鸡——鸡被敬老院炖了,还叫我谢谢你……”
我不断挥刀,开始还好,虽然砍不中我就当在打羽毛球,后来胳膊就渐渐有些酸了,再到后来就开始从肩膀慢慢朝下疼了过来,我咬牙硬挺,后来这胳膊就渐渐的麻木,等到太阳西下的时候根本不再是挥,而是甩,全凭口气把菜刀朝目标甩出去而已……
从心里说我早就不想练了,每次甩手就像是把胳膊放在开水的烫,手膀上三万六千个毛孔被人挨个用针扎了一遍,这种感觉让人难以忍受,但我却不得不忍受——因为我很清楚的知道,我练这刀法不光是为了能够在剪刀手或者其他杀手的剑下逃生,还为了能提高自己的刀功,很多以前不可能做的菜从此变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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