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蔻果断放下信,披上斗篷提了灯又出门去,白天她没有时间,也就晚上有空处理一下她们姐妹俩的私事。
女子茶室已经落锁,但白蕊就在门后的门房里坐着,一听见白蔻的声音在外面拍门,马上开门迎她进来。
“你今天回来得好晚。”
“嗯,事情多。”白蔻拉着白蕊坐进门房里说话,“我的丫头说你急急忙忙找我有紧急的事情?”
“嗯,昨天你上鲁家拒绝提亲,今天族里来人了,不知道是哪一房的婶子,一张嘴巴好厉害,劝我识趣一点,说我们本房当年出事给族里添了那么大的麻烦,对全族来说几乎都是灭顶之灾,我现在为族里做点事也是应该的,叫我不要不知好歹。”
“几时来的人?营业时间来的?”
“嗯,正是关门待客的时间。”
“营业时间与外人见面,姐姐你怎么想的?要坏了茶室的规矩么?”
“我不是有意的,我一听说是族里来人就有些慌神,但我们没在这外面说话,是在我屋里说的。”
“姐姐你太善良了,就一句话的事还特意请到你屋里说,这整个茶室都是顾昀的资产,白虹都不许带小伙伴进来玩,姐姐你还让外人进来看清了格局?”
白蕊给吓得不轻,后悔莫及,“是我糊涂,我没有想到那么多,我一听她说是族长派来的,我就请她进来了,是我糊涂,是我糊涂。”
“姐姐,我不是跟你说了么,族里来人找你,你只管叫他们来找我,有人要扯什么责任义务你就说我们本房早就被除族了,我们是给族里添了麻烦,但已付了代价,如今没有义务救助族里的危机,族里要你作牺牲就是欺骗无辜第三方,要告上官府叫族里吃官司。你上次答应得好好的,怎么事到临头就忘了。”
“是我糊涂!是我糊涂!”白蕊呜咽着,泣不成声,“现在怎么办?”
“你怎么回人家的?”
“我就说我要考虑考虑,而且这个茶室还在营业,叫她不要打扰我做事,坏了生意背后的东家就要出面了,这才吓走了她。”
“这后半句话还算姐姐你聪明,总之你就咬死那一句话,有任何人找你都推给我,你什么话都不要答应,都是成年人了,做事要有脑子,你自己答应的事只有你自己去做,你答应嫁人也是你的事,后果不论好坏都是你自己承受,姐姐你年长我十岁,你要我把你当小孩子对待吗?”
“不用不用,我明白,明白的,这次我一定记住,他们再来人我也再不让她们进门了。”
“这个女子茶室是顾昀的生意,外人上门骚扰你直接告武侯轰他们走就是了,你是顾昀雇佣的厨娘,有他这个大世子在后面撑腰你怕什么?他们再敢来,我们还能告他们骚扰客人妨碍生意影响口碑呢。姐姐你倒好,请人进屋?!”
“我知错了,知错了,我没有想到这么深,我从小跟族长这一房的感情深,那个婶子这样一说我就慌了。”
“行了,记住今天这个教训,再要犯错误,我就要考虑姐姐到底能不能胜任现在的差事,在你惹来大麻烦前趁早换人。”
白蕊这下给吓得不轻,可能失业的威胁是实实在在的,虽然她手上有拿回来的嫁妆,可那是想留给女儿做嫁妆的,她母女两个日常开销还是要靠这份厨娘的薪俸。
“姐姐,这是生意,你是受雇的厨娘,你赚人钱财不能砸人饭碗,保护雇主的利益才能保护你自己的利益,如果你做不到,我们就终止雇佣契约,就这么简单。”
“不不不!别这样!我能做到的,我一定能做到的,下次我不会糊涂了,我一定能抛开与族里的感情,只考虑眼下的利益。”
“希望姐姐说到做到,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生意才是第一位的。”
“我知道了,真的记住了,再不犯错了。”
“我再信姐姐一次,你今天没有给确切答复,他们一定会再派人来,你叫丫头们把人拦在外面不许进大门,院里都是客人们的下人,那么多人看着,你一妥协,打的是顾昀的脸,知不知道?”
白蕊呜咽着拼命点头。
白蔻看她这样子也无力再苛责,毕竟是长女,从小二爷爷二爷爷地叫着,与那一房感情深厚,如今被族人找上门来,一时心里紧张发慌也是无可奈何。
“时间晚了,姐姐早些休息吧,别再犯糊涂就是了,我能一次次地体谅你,顾昀不能,他是大东家,赚他的钱要听他的话,当他失去耐心的时候,我求情都是白费的,因为这整间茶室都是他的,我只在工场的生意上有话事权,而他把你开了,我也不可能再把你请到工场做事,那不是打他这个大东家的脸么?既然一块儿赚钱,就不能自砸饭碗,姐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是,是是,是是是!你说的没错,都对,是我糊涂坏了事,再给我这次机会,就这一次,我若再犯糊涂我自己辞工绝不为难你。”
“那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睡吧,都累了一天了。”
白蔻起身开门出去,白蕊擦擦眼泪送白蔻出大门,落了锁后回到自己屋里,坐在冰凉凉的厅堂里一遍遍地调整情绪,再不能被族人打感情牌牵着鼻子走了,以前再深厚的感情都要放下,现在仅仅只是陌生人罢了。
(作者的话:3000字总算码出来了,虫子不舒服,说不上来的难受,打个嗝都一股子呕吐物的味道,只想躺平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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