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让你跑这一趟,事成后给你多少钱?”
“一共十两银子,他们先付了三两。”
“抓个逃家儿媳妇这价钱真便宜。”白蔻嘴巴一撇就吐槽。
拍花子一愣,有些尴尬,掌柜低头喝茶不吱声。
“既然你现在被我们抓到了,那剩下的七两你是拿不到了,我没把你送官已经是看在你是受人蒙骗的份上放你一马。”
“哎呦!白管事,饶了我吧!我要是上了公堂,上面的老爷一核实身份,发现我是个拍花子,首先我就得吃顿板子,出来了还得被同行耻笑,在这行当里再混不下去了!白管事你行行好,发发善心吧!”
“我很想发一回善心,但是真的不行,因为我要告的是当朝七品官员收买他人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家妇女,你是关键证人,我要是放过你,那我这几日的布置不是白费了?我姐的担惊受怕也是白挨了?那伙贱人照样吃香喝辣就不受一点惩罚了?晔国公府的颜面就任人这么踩在脚底下了?我身为受害方,凭什么要过得这么憋屈?天理何在?”白蔻目光炯炯地望着对方。
“我真的上有老下有小,不行啊。”拍花子拐人都是暗中行事,这张脸要是让大众认得,自然就有了防备,也就断了生计。
白蔻慢条斯理地打开随身挎包,掏出一张十两的银票展平后竖起来伸到拍花子眼前,他的眼睛顿时就睁得溜圆。
“我知道你不怎么识字,但是数字总该认得,这上面的十两官银的字样没有看错吧?”
“没、没错!十两,是十两!”
“本来你是从犯,我现在就可拿你告官,但你终究是拿钱办事,受人钱财与人消灾,我有意放你一马,但你若是不识相,就不要怪我不客气,我外面的侍卫可一直等着我的命令呢。”
拍花子想到门口那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抖得跟筛糠一样,面如土色,腿一软就真从椅子上滑了下去,掌柜的连忙过来把他拽起来扶他重新坐好。
“只要你点头做我的关键证人,这张银票你立时拿走,等官司打完,你若表现得好,再给十两。有这二十两,你一家老小能过个好年,年后还能自己做些小买卖,不再干这拐人的缺德买卖,给子孙后代也积点德。”
白蔻把银票搁在桌上,轻轻地推向拍花子那边。
拍花子抬起眼睛,看看白蔻,又看看拽着自己的掌柜,咽咽口水,将那银票揣进了自己怀里。
“这就对了嘛,识时务者为俊杰,倘若上了公堂,老爷断你为从犯,还是要你吃顿板子的话,你放心,衙役们会对你手下留情。”
“行,为了子孙后代,我就豁出去了。”
“爽快人呐,我就喜欢和爽快人说话,节省时间。今天回去见着你的雇主,想必知道怎么搪塞过去了?”
“知道,知道,他们本来就没给出确切地址,天水坊又大,我光是寻人就得多费些日子。他们编的理由本就是逃家不守夫孝的儿媳妇,又被他们自己惊扰了一回,天知道还是不是藏在天水坊内。我这么埋怨几句,想来能蒙住他们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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