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吵架的都是二黄家的妇孺,如今被侍卫们分开两边,拿李家人没辙了,就躺在地上打滚撒泼,从李家先人偷学制胰技术开始骂起,一直骂到现在的后辈抢生意是无耻小人。
街坊邻居们把街门堵得严严实实,津津有味地看热闹。
白蔻走出去,见到这场面就心生烦躁。
“李叔,李婶,在签契书之前,这宅院还是你们说了算的地盘,现在这情况你们说怎么办?”
“她们这几天闹了好几次了,都是亲戚,我们也是难办。”李福顺一家人站在正房门外,隔着严阵以待的侍卫们,街门那边是二黄的妇孺。
“姐姐啊!这位姐姐啊!你明明是先来我们家的对不对!你不能跟他们他们签契啊!”
大黄记的当家主妇看到白蔻出来,连滚带爬地就往她跟前扑,侍卫们长剑出鞘,隔空一挥,那尖锐的破空声瞬间让这妇人停了下来,再不敢上前。
小黄记的主妇缩在妯娌身后,吓得面容失色,跟来闹事的孩子们更是躲在后面瑟瑟发抖。
“我倒是觉得奇怪了,为什么不能和李记签约,而得与你们合作?”
“那天是我们有眼无珠,没看出来姐姐身份,对你不太礼貌,但我们是老字号,小黄记是我们分家出去的,李记是偷艺的,我们大黄记最正宗。世子爷想吞并,自然应该找我们。”大黄记的主妇理直气壮地把胸脯拍得啪啪响。
“我们小黄记一片诚心,我们自愿世代侍奉世子爷!”小黄记的主妇也是连连磕头。
“我相信你们的真心,但你们真的条件不好,吞并你们太亏了,不符合我家世子的利益。”
“我们是老字号啊!不亏的,一点都不亏的,我们条件很好的!”
“我们黄记在天水坊很多代了,技艺最娴熟了,一点都不会亏的!姐姐啊,求你再考虑考虑吧?”小黄记也哀求着。
“我完全相信你们是老字号,技艺娴熟的熟手,但你们的当家男人都身染重病,这将严重损害我家世子应得的利益。”
“他们只是咳嗽,就是咳嗽……”两个主妇说话都心虚。
“你们不是世代老字号么?家里的男人们到底是普通的伤风咳嗽,还是长年制胰导致的强碱伤害都分辨不了么?他们让你们妇孺出面闹事,不就正好证明了他们情绪激动过于激动的话,身体吃不消么?否则,放弃自由身投靠我家世子这么重大的决定,为什么不是身为一家之主的男人出面?”
白蔻语气淡定,振振有词。
院里的人还没说话,围观的群众们却是哗然一片,纷纷议论这个女孩子是什么身份,一张嘴巴真能说,不过那两家的男人们的确是咳嗽不止的样子,一年比一年严重。
“你们现在还要叙一叙亲戚之情吗?明天签了契书后,亲戚情分可就此结束了。”
白蔻本来是对着李家人说这话,但二黄的主妇们突然掩面嚎啕大哭起来,接着她们的孩子们也号哭不止,小院里顿时一片哭声震天。
“街坊们帮帮忙,把她们送回家去,日后等新作坊整顿好了,李叔李婶请大家吃开张席。”白蔻露出她最有亲切感的微笑道。
街坊们受这笑容感染,立刻涌进小院,七手八脚地搀扶起大小黄家的妇孺们,不顾他们的挣扎,鱼贯出去。
“好了,今日事已了,明日上午我请世子过来一趟,把该办的事都最后办了,省得夜长梦多。”
“哎哎哎,好嘞,谢谢白管事,明日我们全家恭候世子大驾。”李家人忙不迭地行礼道谢,白蔻心满意足地带人走了。
一行人到了街上,跟牙人分手前,同样约了明日上午过来签约,这才各走各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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