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很是无奈的看了雏菊一眼,“你能说点别的吗?”
雏菊很委屈,“小姐,这也怪不得我啊,确实又有事情发生了。”
安然才从狼窝里逃出来,现在根本就什么都不想听,“打住,烧水我要沐浴,另外准备晚饭,等我休息好了,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
雏菊犹豫了片刻,“好吧。”
安然换下了身上的衣衫,随手扔给了一个小侍女,“拿去烧了。”
小侍女愣了愣,看了看手上的白衣,这是小姐才刚做的衣衫,很是喜欢,穿了一次怎么就让烧了?
“小姐?”
安然瞥了小侍女一眼,声音冷了些,“烧了。”
小侍女不敢再问,“是。”
安然看着侍女抱着衣衫匆匆离开,微微抿了抿唇,她一旦想到,她穿了这件衣衫被沈墨抱过,她就恶心,只有烧成了灰,她心里才舒服一些。
小侍女抱着衣衫正好遇到走进来的雏菊,她把一头雾水的雏菊拉到一边,说道:“雏菊姐姐,我是不是惹小姐不开心了?”
雏菊有些惊讶,“怎么了?”
小侍女指了指手上的衣衫,“这件衣服小姐本来很喜欢的,可是今天才第一次穿就让拿去烧了,这是为什么啊?”
雏菊闻言,神色有些复杂,她看了一眼侍女手上的衣衫,叹了一口气,“这事和你无关,不要打听也不要乱说,照小姐说的办就是。”
小侍女见雏菊脸色也有些异样,不敢再问,只是点头,“我知道了。”
雏菊见小侍女离开,半响之后,才又进了房间,神色无恙道:“小姐,热水已经烧好,您要现在就去沐浴吗?”
安然站起身来,“恩。”
安然走进了房间,褪去了衣衫,将自己完全埋在热水之中,温热的水将她包围,冲刷着她的肌肤,她才觉得自己终于干净了一些。
今天被沈墨抱着,她就浑身难受,有一种反胃恶心的感觉,她一直忍着,现在回到自己的小窝,她终于再也忍不住。
安然用力的擦拭着身上的肌肤,直到搓的通红依旧不停手。
只要一停下来,她似乎就能感觉到,沈墨触碰到她的感觉。
那种感觉让她恶心至极。
她其实一直不敢想的,这样的她,如何配得上如九天谪仙般的墨言?
她只能像是鸵鸟一般逃避着,好像她不曾被人侮辱依旧清白,面对墨言时,偶尔闪现出来的自我厌弃和难过,她会死死的压在心底,一点都不表现出来。
可是,今天沈墨的出现,提醒着安然,不是她想要逃避就可以逃避的。
甚至,安然一想到沈墨说过的,杀到没有人敢娶她为止,就让安然忍不住瑟瑟发抖。
安然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整个人都沉在水中,无言落泪。
雏菊一直在外面候着,有些担心的来回徘徊,听到里面忽然没有了声音,忍不住高声说道:“小姐,你怎么了?”
安然听到雏菊的声音,并不想回答,此刻,她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呆着,谁都不想见,也不想说话。
雏菊等了一会,没有听到安然的回答,顿时更加担忧,“小姐,你怎么了,小姐!”
雏菊有心想要破门而入,只是安然洗漱时不喜任何人在旁边伺候着,到底没敢推开门,只是连胜的追问着。
安然被雏菊问的有点烦,终于从水中抬起头来,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这才道:“你叫魂呢?”
雏菊却松了一口气,听着安然的声音也没有什么异常,一直提着的心也落下了些许,又忍不住抱怨道:“小姐洗着洗着,就一点声响都没有了,我能不担心吗?”
“瞎操心,我洗个澡,难道还能把自己淹死不成?”
雏菊嘟嘟囔囔的抱怨着,“那小姐洗的也太久了,再不出来,皮肤恐怕都该泡皱了,还有晚饭也准备好了,再不吃都要凉了,还得重新做,还有……”
安然听着雏菊小嘴巴巴的抱怨,无奈道:“好好,我马上就出来好吧,真不知道你哪这么多话,以后谁要娶了你,岂不是要倒大霉?”
雏菊不乐意了,“为什么要倒大霉?”
“会被你念叨死,年纪轻轻废话这么多,老了岂不是话唠一个。”
雏菊顿时被噎了个半死。
安然和雏菊打趣,脸上神色却没有多大变化,眼神也有些暗淡,一点都看不出,她会说那般轻松的话。
安然面无表情的出了浴桶,看了一眼身上红红的肌肤,眼中却有厌恶闪过,她随意擦掉身上的水珠,抹掉脸上不知是被水还是眼泪浸染的湿润,披了一件衣衫。
安然扯了扯嘴角,将所有的难过压到了心底,露出一抹和平常一般无二的笑容,这才推开了门。
“小姐!”雏菊就站在门口,看到安然出来,眼睛猛地亮了,还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安然,见确实没有什么异样,这才笑着说道:“小姐难道是和墨公子在一起时间长了,连墨公子的洁癖都学会了不成?”
“哼。”对于雏菊的打趣,安然很傲娇,“这世上洁癖的又不是他一个,我怎么就是学他了?”
“可是这世上,也没有谁的洁癖比墨公子严重啊。”
安然眸中忽然闪过一抹深沉的痛。
是啊,他是一个多么洁癖的人啊,洁癖到连他三尺之内,都不许旁人接近。
那么,午夜梦回,他有没有想过,她是被别的男人污了清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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