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忠几个闻言立即扯着三个烂仔往床上搭,吓的三个烂仔吱哇乱嚎,云清嫌聒噪,扯出橡胶辊就往他们嘴巴上招呼,几个人哭着喊着嚎,各种求饶。
我也是急火攻心,一时乱发命令,眼见几个人都吓的魂飞魄散,就制止了手下的暴行,让他们三个跪好,把知道的都往出说。
小B最是着急,抢先说话:“是姓林的,他给我们的钱让我们做,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传话的,嫂子是他们带人绑的,我没参与,我都没见过嫂子面。”
我让他慢慢说,别着急,详细说。
小B是怀化人,在东莞混了两三年,混熟了,但没混到钱,后来跟了阿浩,就是刚才跳窗下去的那个,几个人在小赌场拉腿子,忽然有天浩哥说有个大活,是个潮州人,身上有不少钱。
几个人就把潮州人捧到天上,出门入去都是小弟,捧到后来潮州人飘飘欲仙,终于时候到了,浩哥一句话,杀,他们就翻了脸。
小B他们听浩哥的,而浩哥上面那个人是谁他不知道,无意间听到一次说是姓林,但没见过。
姓林,那就是林天龙了。
真相大白,我只能黯然神伤,大龙跟我有死仇,他这么做,无可厚非。
再问大龙此刻在哪藏身,他们均不知道,当小弟的,不能问那么多事。
小B说,“主要还是发哥你太凶了,东莞有名的刀手聚集在一起,砍你一个,还被你反杀了七八个,我也是后来才听他们说的,我要一早知道德叔是你老丈人,指定不敢参与这件事。”
我摆摆手,让他们别说话,电话通知德叔过来认人。
德叔来了之后,分外眼红,左手抓着棍子上去好一顿打,大骂不止,讲几个后生仔没道义,跟着他的时候左一口大哥又一口大哥,说声翻脸就翻脸,王八蛋。
事情有点闹,我静下心来思考,正主儿已经出来,就是不知道大龙藏在何处。跑掉的那个,才是关键。
我问德叔:“用你的关系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查到大龙藏在哪里,这件事,我要跟他面对面算。”
德叔当即给水哥打电话,三两句后,对方让他等消息。
我算是知道了,德叔吹的山响,说来说去,也不过是给别人当了一辈子小弟,当初说在香港如何如何,说到底,不过是个马仔。一辈子有大哥的心,没有当大哥的命。
他在这里,也就是认识阿水,事事都要麻烦阿水。
至于小B,我让德叔处理。
德叔终于威风了一次,要用江湖规矩处置三个反骨仔,丢下一把尖刀,让他们三刀六洞,从此恩怨一笔勾销。
三个屌毛哭哭啼啼,先从小B开始,大腿上来了三次,虽然没有贯穿大腿肉,但也算两洞。毕竟,刀子不锋利。
有一个做榜样的,剩下两个就快很多,三个人相互扶持着,去医院治伤。
到了晚上时分,水哥的电话就回过来,说大龙的藏身之处有眉目。
不亏是老江湖,我又一次对水哥产生了敬佩之心,速度带人往水哥家里赶,去了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三楼跳下来的浩哥,此刻就躺在水哥家后院。
那个浩哥浑身是血,多处骨折,脑袋烂成筛子,到处漏血,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吊着,见到我来,嘴巴张了张,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水哥呵呵笑着,拍着我的肩膀赞:“英雄出少年,阿发腿上有伤,凶猛依旧啊。”说完就对德叔黑脸,恨铁不成钢,手指点到德叔额头上:“扑街啊你,一辈子都是无用,我有没有告诉你,不要去赌场,不要去赌场,你就是不听,现在好啦,害人害己,仲反害到阿发,若不是你,阿发而家就是樟木头真正的话事人。”
我懒得听他在哪里摆谱,走去阿浩跟前看,他蜷缩在地上,嘴巴里淌血,眼睛乌肿,几乎睁不开,只露出一条缝,能见光。
我在旁边问:“浩哥,说句话。”
阿浩鼻子里轻微的哼,手指头微微颤,嘴巴努力想张开,却办不到。
我回头问:“水哥,怎么打成这样?”
阿水就一脸懊悔,“我在外面开会,听到阿德打电话说害你老婆的人是大龙,就吩咐小六去办,小六这个仔你是知道啦,他最崇拜你了,整天嚷着要跟你去混,听说有人害了你老婆,气就不打一处来,呐,结果就这样喽,不过万幸,他打探出大龙的藏身之地。”
阿水一边说,我一边想,侧头看,一个身材精瘦样貌清秀的年轻人对着我笑,轻轻点头,口称发哥好!
“你就是小六?”
“是的发哥。”
“你问出来大龙藏在哪?”
“是的发哥。”
他说话的时候,面上始终挂着笑,那笑容很真诚,不虚伪。
并且,他也是外地人,听口音是江西。
我有点乱,闭着眼睛想,总觉的哪里有问题,但就是想不通。
我问小六:“干嘛把他打成这样?”
小六道:“坏家伙来的,嘴巴很硬,不下死手他不招啊。”
说着,地上的阿浩发出呵声,又一口血从嘴巴里吐出来,而后努力偏头,似乎在对我笑。
我正要开口,旁边的小六奋起一脚,踢在阿浩脸上,带出一窜血,让他彻底扑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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