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楼兰难得的没有飘雪,初升的太阳挂在东方的雪山上,周围朦朦胧胧的烟气笼罩,让人久久不能回神。
可是就在这么一个明媚的早间,沈千城一行人却浩浩荡荡的出城,踏上了曼城之外的雪山之巅。
沈千城一行六人,加上冰棺里躺着的长孙月华和蓝灵若,一共八人,就这么轻装简从的上了雪山。
楼兰是个常年飘雪的地方,所以虽然今晨没有下雪,可是往日的冰雪却没有融化。山路依然难以行走,只不过沈千城等人也不是平凡人,当下便使出深厚的内力融化了脚下的雪花,使来路不至于太过光滑。
走走停停两个时辰左右,沈千城一行人来到了天墓入口,可是就在他们稀稀疏疏的想要进入天墓山洞的时候,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雪山之巅寂静无声,就连一些雪块坠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就是在这种时候,莫问天那阴沉的声音忽然响起。
“唐渊......我就知道,我今日能够再次见到你。”
被莫问天的声音一提醒,在场的几人,除了早已见过唐渊的沈千城,皆是一副惊异的模样。
可是此时的唐渊却没有兴趣搭理莫问天,他只是将一束不温不火的目光投在了沈千城的身上。
恰好此时的沈千城也正怔怔地看着唐渊,目光有些离散。再次见到唐渊,他已退去了一身暗红的衣袍,如今的他已是一身雪白的长衫,他就这样淡然自若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一双眸子,如夏日平波,荡不起丝毫涟漪。
今日的唐渊,如同一个雪域圣者,浑身上下透着无尽的凉意和邪气,他看向沈千城的目光带着遗憾、悔恨、神伤、哀思,唯独没有爱情。
可是就是这样的唐渊,却让沈千城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唐渊真是很好的诠释了死去的是躯壳,永世的是灵魂这句话啊。
“陛下......真是许久不见了。”时间过了很久,唐渊才不慌不忙的将目光从沈千城的身上移开,然后轻飘飘的看着莫问天,淡淡的开口。
闻言,莫问天的脸上划过一丝怒气,他与唐渊,确实许久未见了,有六百年了吧。
“你还真是厉害,万里荒山都困不住你。”
“陛下以为,陛下的阵法秘术,是谁人所授?”没有在乎莫问天的讥讽,唐渊不咸不淡的回了莫问天一句。
被唐渊的话堵得心口一滞,莫问天有些不耐的将目光移开,他自然知道自己困不住唐渊,可是他也知道,若不是为了妙惜文隐桦,唐渊是绝对不会离开苎萝山这个地方的。
所以,此次唐渊出了苎萝山,也就是潜藏了一个信息,那妙惜文隐桦,怕是要复活了......
也许别人并没有注意到莫问天阴晴不定的面部变化,可是莫清绝却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那是一种不甘、低落、无力和黯然。
原来,莫问天也会有这样的情绪吗?他活了六百年,世间难逢敌手,每个人都是他手中的棋子,就是连他自己都不例外。难道这样的莫问天,还会有不确定的时候?还会有濒临绝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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