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才从难产中醒来,尽管她的身体还很虚弱,可她此刻说话的气势,却半点不减凌厉风姿。即便是刘裕久经沙场,也被她一句话震慑。
他倏地黑了脸色,站起了身。
“……”没有说话,却像是有太多的话要说。
她冷笑一声,不屑再看他一眼,“出去。”
逐客令下在这个时候,显而易见他在她的心中,已经没有了太多的位置。他脸色铁青地看着她,终是撩衣踏出了房门。
一室寂静。
天锦转过头,瞧着敞开又合拢的房门,眸光渐渐黯淡下去。
唐七……
刘裕……
这两个男人注定是她的劫难,可她不想这么快认输。
门外,朱瑾未料到刘裕这么快就出来了,不由得一怔。她几步上前,拦住刘裕的去路,问,“驸马这是何意?”
刘裕压着火气,冷淡道:“锦儿需要休息,我先回太守府。”
院子里,刘浩轩和赵林见状忙跟上来。他大踏步朝前走着,剩下二人器宇轩昂地跟在他身后。
眼瞧着三个人就要出了流年记的后园,朱瑾慌了,“驸马。”
这一声唤恳切真诚,带着些欲言又止。刘裕纵横沙场这几年,也算是个省事的,哪里听不懂她的意思。他目光一闪,剑眉微蹙回过头来,“还有什么事情?”
朱瑾脸色一热,袖中的手渐渐握紧又松开来,不由得上前一步,“驸马可否借一步说话?”
要什么情况才可借一步说话?刘裕私以为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他扫了两个下属一眼,淡然瞧着朱瑾,“可。”
院子里却不是说话的地方,尤其就在锦公主的窗前。朱瑾瞧了一眼四下,见除了几个值守的下属也并没什么旁人,微微一笑,认真道:“请移步雅室一叙。”
流年记本就是酒楼,雅室多的是,各种各样的名字,各种各样的风景都齐备。刘裕往前院去,朱瑾跟在他身旁,随意选了一处茂竹轩,二人走了进去。刘浩轩和赵林都跟在后头,站在茂竹轩的门口,并没进门。
有两个大门神站在门口,这雅室当是十分的安全了。刘裕寻了一处靠窗的位置落座,随意瞥了一眼楼下热闹的光景,问,“朱瑾姑娘找我刘裕,究竟所为何事?”
朱瑾脸色一热,这才坐在他的对面,认真看着他的眼睛道:“驸马既然这样问,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不若开门见山,直接说个了当。”她微微坐直了身体,调整了一下姿势,“驸马可想过,小公子究竟是谁的孩子?”
刘裕一愣,没回话。
不是唐七的吗?天锦重复了无数遍,他早就知道的十分透彻。就是方才在月子房里,天锦不也闹着说孩子不是他的么?
他目光一闪,神色严肃,“朱瑾姑娘想说什么,只管说就是。我刘裕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个事情,虽说……”他勉强笑了笑,“我还受得住。”他早说了,不管天锦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他对她的感情始终都是一样的,绝不会变化。
自从文锦死掉,他的心就经历了一次考验。他根本没办法承受天锦受伤的结果,在文锦死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
朱瑾见他态度诚恳,心知他对锦公主的感情依旧稳固。如此,心中愈发安稳,不由道:“你有没有想过,小公子是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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