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回去的时候还在生气。
大晚上的,他匆匆赶回城,为的也不过是见一见天锦,想同她和好如初罢了。他是真的不想再同她置气的,回城的路上,还想着要如何向她赔罪。
他也知道这回是自己理亏,再生气也不该不辞而别的。他们总要把话说清楚的,他也要让她明白,他有多不愿她与谢琰扯上任何的关系。
本来是想的好好的,可看到她与谢琰孤男寡女,并肩而立的时候,所有的理智就全都飞跑了。想要同她说些什么,也全都忘记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变得那般不堪……
歪着身子靠在榻下,他的怀里还抱着半坛酒。
可是越喝越觉得苦闷,心里有一团火无从宣泄。借酒消愁,不用是想忘记今夜的一切,不想他竟是越发越清醒。
苍白的脸上,没了昔日的俊朗,越发颓然之色。他迷茫地盯着怀里的酒坛,好似不明白怎么总也喝不醉。
“天锦……天锦!我这般在意你……可你拿我当什么……呵……”
是的,现今的天锦,早已不是他的天锦了。
她是北朝的公主啊,不再是与他初遇时,那个惹人怜惜的小丫头了。她有自己属下,朱瑾,关三爷,沐倾城……还有谁?是了,还有辛夷……他们个个身怀绝技。
她哪里不用得着他啊。
少了他,她或许更加自在吧!
刘裕抚着额,明明有着噬心的痛苦,可他却低低地笑了起来……
帐外的月,越发明亮。照映着地面的沙子,都散发一层淡淡的银光,刘裕突地就将手里的酒坛给砸了。
声音尤其突兀,让恰时路过此处帐营的人,猛地顿住了脚。
刘敬宣侧了听了片刻,便朝身后小兵呶了呶,“去看看刘司马帐中发生了什么事。”
那小兵应了声“喏”,大步迈了过来。只是他才刚准备撩开大帐一探究竟,冷不妨的里面钻出了个人,把他吓了一跳,迎面扑过来一阵浓郁的酒气。
“刘……刘司马……”小兵后退不及,正撞上他魁梧的胸膛,作势要跪下。
刘裕下意识的抬手一拖,瞪着迷离的双眼看了他许久,也没看清楚他是何人,不满道:“你做什么?”
小兵颤颤地挣扎开,很是固执地单膝跪了下去,这才答道:“刘参军巡夜至此,听见您帐中有异响,这便叫小子过来看看。”
“刘参军……是哪个刘参军?”刘裕此时的脑子不太清楚,嘴里喃喃地念了一句。
那小兵却不知回答一个半醉的酒鬼,飞快地朝身后看了一眼。刘裕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一排士兵就停在不远处,领头依稀是个白衣小将。
他弯下腰,在那小兵肩膀上拍了一拍,豪气万丈道:“你这是受人欺负了?不怕,本司马给你撑腰!”
小兵心中一惊,猛然抬起头,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刘裕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挺了挺胸,又瞥了他一眼,“你等着,我这就去为你讨回公道!”
小兵连忙要阻止他。
可是刘裕更快,他虽是喝了不少的酒,脚步蹒跚,步子却迈得挺大,眨眼的功夫已经朝刘敬宣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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