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悟到这些道理,对于后子针来说已经晚了,他和现在的大王是隔了三辈子的亲,若是没有此次齐人突然南下,或许自己还在自己的少梁邑看着一大帮的孤儿妇孺养蚕喂鸡呢!
而吕荼呢,当初回答是权利地位,他还不在意,可是如今吕荼成为了天下第一国的王,要灭掉他母国秦国的敌人!
事实证明,最能让人疯狂的不是金钱而是权利地位,而权利地位的本质又是人,你得有人。
或许当年吕荼六岁在驰道上哭着,请求齐景公解放奴隶时,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世间真正最令人疯狂的是什么?!
可恨自己当初听到时还嘲笑过他呢!
“齐王,您还记得当初您在少梁邑的旧事吗?如今想想真令人感慨”
后子针接过吕荼亲自倒的茶水,谢过后,似是有无尽的话说。
吕荼笑道:“少梁邑的旧事,孤怎么会忘?”
“那时先生,孤记得,有这么胖”
吕荼说着比划了一下,后子针老脸一红,与当年比起来,他却是清瘦多了,尴尬的自我解嘲道:“齐王,长瘦才能长寿啊!e要是没有长瘦怎么能有如今的长寿?”
吕荼闻言一愣,接着是哈哈大笑,别说,后子针这话有些意思!
长瘦才能长寿,孤一直那么瘦,岂不是说孤将来要长寿?哈哈……
吕荼心中暗乐,过了会儿,接着道:
“孤记得当年孤在你府上住,子虎和子蒲找孤的不是,还是先生出面制止的呢?”
想起子虎和子蒲,吕荼又是感慨。这两位猛将兄,现如今早已经化作冢中枯骨。
后子针也是难过了一阵儿,接着吕荼又道:“先生,可知甘蝇兄弟,如今怎样了?”
“甘蝇?那个居住在九里桑园残废的神箭手!”后子针想起吕荼走后,甘蝇经历的痛苦遭遇,心中不忍道:“甘蝇,去世了,就在齐王离开秦国南下的第二个年头,就去世了!”
吕荼闻言眼睛立马就酸了,他记得当初他和甘蝇比射时的一幕幕,记得甘蝇被人设计害残,躲在屋中大哭自己不是秦奸无助委屈的声音。
“齐王,此次我来,就是一件事,奉劝齐王退兵”
后子针和吕荼又聊了会儿往事,最后方才引入了正题。
吕荼道:“先生,您认为孤会退兵吗?”
后子针沉默,他对着吕荼行了一礼,然后站起,举步就要离去。
吕荼忙道:“先生哪里去?”
后子针道:“齐王欲要灭我的国家,我自然是要回家拿起武器保护自己的国家去”。
吕荼道:“先生已经过耋耄之年,何必纠结于一个只会给子民带来灾难的国家?”
“不如跟随孤,追随齐国,只要给齐国十年,齐国会给一个繁荣昌盛的秦川”
后子针闻言,身体停了下来,然后没有丝毫犹豫的离开了。
秦国再混蛋,那也是他的母国!
“大王”东门无泽见吕荼掉泪,忙递过去锦帕。
吕荼啜泣道:“无泽,你说这个世间为什么有那么多愚蠢的人,幼稚的人?”
东门无泽道:“大王,就是有这么一帮愚蠢的人,幼稚的人,这个世间才有意思,才更精彩!”
吕荼沉默,他抬头看着树林的叶子,叶子开始黄了:“告诉众军,三日后,发起攻击”
“孤要马踏胯口”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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