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面上看似淡定,其实一颗心是悬着的,本以为这是蜀王设下的陷阱,不想蜀王本人却是这副模样。这个样子的他好象也害不成谁呀?难道是我判断错了?
我不动声色地仔细查看,发现在蜀王的眼角、耳底竟有一丝淡淡干涸的血迹。
噢,我明白了。我恍然大悟,此时,蜀王之所以能沉睡不醒,怕是拜兰巴的青铜铃所赐吧?
这个兰巴在整个事件中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啊?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我还真想一探究竟。
心里琢磨着,跪坐到床榻旁,伸手轻轻揭开大被,从里面拿出蜀王的手臂,将手指搭于腕上。
果然,这脉息并没什么不妥,只是忧思过度、长期睡眠不足,导致心力交瘁罢了。
我合上双目,透视他的身体,发现他的魂魄并未归窍,而是七零八落地在四处游走。
咝,我皱了眉,放下手腕,睁眼去看大巫师,发现他正神情专注地紧盯着我的眼睛,似乎在等着我说话。
“大巫师,这病好象应该由您来看才对吧?”
“揭榜的人是你,你可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抖抖袍袖,站起身来,不急不缓道:“王他没病,只是魂不归窍,您是大巫师,您说,还有谁能比您更有资格看这个病呢?”
兰巴的瞳孔突的一缩,厉声喝问:“你是什么人?”
我笑笑,“普通人。”
兰巴突然风驰电掣般抓了我的手腕,我真就象个普通人一样毫不反抗地任由他抓着,只是眼神不卑不亢地与之对视。
兰巴此举无非是为了试探,试探我的功力如何。显然,兰巴还是有些修为的,因为我的不着相,他不但没露出轻蔑之色,反而震惊得扩大了瞳孔。
所谓的着相与不着相,是指内在的功力是否体现在表相上。
功力不深,一切皆流于表面,与人交手,身体马上会做出反应;而功力深厚的,则藏于内里,表面上看不出来,而当对方攻击的瞬间,内力会如海啸山崩般不可抵挡。
只有真正的有觉悟的人才会明白这个道理,而一般人是看不出这些的,往往在不着相的高人面前,还沾沾自喜,自以为占了上峰,孰不知已输得里子都没有了。
兰巴显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因为他在震惊之余已经撤了手,一躬到地,“不知高人在此,刚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我双手合十,微微还礼,道:“大巫师,您太客气了。”
兰巴依然很谦逊,恭敬有加,“请问高人怎么称呼?”
“叫我净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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