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远忙站到一边让白以楼进屋后随手将屋门推关上,跟在其身后斟酌了半响才说:“前些日你送予我的灵猴近日不知是怎么了,不吃不喝,且还时常嘶叫,情绪十分不稳,要是再这样下去,到了老太爷寿辰那日怕是不能将其献给老太爷了。”
“灵猴么。”白以楼低低的念了一声,本以为是经由虚空道士之手之物会得些记忆提示,然而脑海中却什么也没出现,他这才转身去看白书远,见对方点了点头,白以楼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说:“且先去看看。”
白书远点了点头,带着白以楼出了屋子往自己的别院走去。
白书远的院子亦是在二进院中,院中规格相较于大房家精雕细刻的别院来说此地更为随意朴实,花草栽了满院,他领着白以楼径直去了偏房,门外有两名家丁守着,平日不会随意放人进屋,可见白书远对其重视程度之高。
甫一进屋子,一股腥臊扑面而来,白以楼蹙了蹙眉,放眼打量屋子,只见墙壁上全是藤蔓,屋里放满了盆栽小树,还有几株小巧果树此时正结着拇指大小的毛茸茸的果子,经过认真打磨的木地板虽处理得很干净,却能看清上面白色的斑驳印记,定是尿液形成的,看来白书远还真是为了这所谓的灵猴而大费周章,对讨老太爷欢心一事倒是用心得很。
一旁的白书远鼓起腮帮子咕咕两声,白以楼便听到角落响起树叶扑簌的声音,却未见有任何东西出来。
白书远又叫了两声,正疑惑间,白以楼便瞧见有一物飞了过来,精准地砸中白书远的额头随后掉了在地上,白以楼扫了一眼,是一枚小小的毛果。
白书远顿时哎哟一声,吃痛的捂住额头四处去看,角落里一只被绳子编织成的网状绳套束着身体的成年猴子灵活的自小树上跳跃过来,蹲坐在两人面前的一根果树上看了看白书远,随后一手学着白书远捂住额头,咧嘴发出一阵哇哇叫声,那模样十分欢快,似是在嘲笑他一般。
白书远揉了揉发疼的额头,也不跟猴子计较这一果之仇,而是疑惑地说:“咦,这可奇了怪了,平日我在院中便能听到它的嘶叫声,今日它怎地这般欢快,还知晓拿我来寻开心,难道它是因为见到大仙所以才会这般开心?”
白以楼不搭言,看着这以鬼力感知后毫无任何怪异之处的猴子,不明白这虚空道士为何会将这样一只野性十足的野猴送给白书远,让其当做贺寿之礼再去转送老太爷,这里面一定不简单,野猴若是发起疯来攻击了人,这责任还不得白书远承担?身为白书远请来的高人,虚空道士又为何要这样做。
白书远自是不知白以楼在想什么,但却意外的与他想到了一处,他有些担忧地说:“大仙,麻烦你快给看看,它越来越不乖顺,这几日乱叫也就罢了,如今还攻击起人来了,我可不敢再将其送给老太爷逗他老人家开心了。”
白以楼淡淡的嗯了声,伸出手去要抓猴子的手臂,那猴子歪着头瞧了瞧,非但不闪不躲,还有模有样的学着白以楼伸出一只手臂来抓住了白以楼的手,随后站了起来认真的看着白以楼,褐色的眼瞳里满是认真与新奇,一直保持以鬼力感知猴子的白以楼瞬间捕捉到了猴子大脑中充斥着兴致一类的思绪。
白以楼眯了眯眼,一来是颇为惊讶这猴子竟能模仿人类的动作,二来是隐约猜到它为何如此反常了。
他松开猴子的爪子,问一旁的白书远:“它住进来多久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吵闹。”
白书远想了想,说:“住进来也有个十来天了,几天前才开始吵的,这一见大仙你它就安生下来了,还是大仙厉害。”
白以楼又问:“平日是如何喂养。”
白书远想了想,说“每日会有下人来投喂些果子食物,便让它自行待着。”
看来还真有可能是因寂寞所致,白以楼道:“每日找几人来陪它多待些时辰,过个两日再看情况。”
白书远虽不知其意,却也没多问,对‘大仙’十分信任,忙恭敬的点着头应下了。
......
白浩一觉醒来,发现白以楼并不在屋里,他莫名觉得不适应,爬下床来去三进院的水井前打上一桶水来洗了几下脸,随后将桶扔进了井里打算去找白以楼,谁知转过身来却发现白玥文与白玥禾两姐弟带着几个家丁在他身后堵着。
白浩挑了挑眉,貌似不屑一顾,实则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在悄悄掂量是否能搞得过四个家丁,不过通常情况下是不可能搞得过的,这几个家丁身强力壮,搞得过一个都算他本事,还想一口气打四个?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揍成狗。
白玥文阴狠的笑了笑,抬手来挥了挥,几名家丁便围了上来,白浩见状警惕的迅速往后退去,靠在一面墙上以保不会被人从身后偷袭,他看着白玥文一脸得逞的模样,遂摆出一副毫不畏惧的模样来,吊儿郎当地说:“怎么,单干不过找来帮手了?你也就这能耐了,真真是男子汉大豆腐啊。”
白玥文被噎得脸色有些难看,他看了看几名家仆,骂道:“关你什么事,野种!有本事你也找帮手啊,看你还怎么能耐,哼哼,怕了吧,你要是现在乖乖跪到地上叫我一声爷爷,我就让他们下手轻点,不然往死里揍你。”
白浩一脸懵然,揉了揉耳朵,问道:“叫你什么?”
白玥文哪里会是现代来的看多了网络段子的白浩的对手,于是老实巴交趾高气扬地说:“爷爷。”
“爱!”白浩得瑟地应道:“爷爷我在,乖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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