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力群是谁,汉东政法的高材生,如果不是八十年代受影响,他会回平州?”陶沙仿佛不胜感慨,“那个年代,考得上汉东政法的,”他指指自己的脑袋,“这里都是顶呱呱的。”
他看看岳文,突然又笑了,“你没有证据,结果呢,戚力群还是好好地做人家的律师,你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次,岳文可没有附和他。
陶沙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那几个货,叫什么查理曹还是约翰冯,给自己起个外国名就是外国人了?!……这些人,无论从社会地位还是个人生活,都和戚力群风马牛不相及,更遑论与前公安局长、现任政法委书记的温起武了,嗯,扯不到二人身上去。”
“可是,破产清算,现在,社会上已经有声音了,曹昆的吃相太难看。”岳文表静道。
“领导班子‘休眠’,职工人心涣散,资产处于无人监管的状态,并且,由于没有任何主体为企业主张权利,”陶沙越说越兴奋,情不自禁站了起来,“这就为个别清算组暗箱操作、趁火打劫提供了可能,……破产阶段,必是腐败易发阶段!”
陶沙有些手舞足蹈,“虽然说破产的司法程序也是一种监督,但是,由于破产案件清算时间长,合议制往往成了独审制,加上没有债权人和债务人的制约,主审法官很容易同流合污……”
“陶哥,你能不能写份东西,我递交给廖书记!”岳文试探道。
“我写份材料倒没什么,”陶沙并不回避,“与我不关痛痒,他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可是,你想借着这个把曹昆搞倒,我实话告诉你,不可能!你、我的能力都达不到,……除非你是开发区的工委书记,但就算你是工委书记,你也不希望自己底下的官员出事,你是要负连带责任的。”
“那就没有办法,让这些蛀虫伏法,把这些毒瘤铲除?”
“很难,还是那句话——证据!在铁证面前,就是有人想保他们也保不了,但没有证据,很难。”陶沙耸耸肩,一摊手,“特别是温起武这个级别的,副厅级,省管干部,曹昆这个处局一把手,还好一些,但如果都动,那不亚于在开发区来一次地震。”
“这次行动,市委政法委和市局的人都来了,异地也抽调了不少警力,廖书记其实看得明白,公安局中也难免有人牵涉其中,对了,陶哥,温起武对这次行动并不知情……”
“你怎么不早说,”陶沙有些兴奋,“这样看来,廖书记肯定是有想法了,或者干脆说,是知道温起武的什么事了,或者说,温——,要犯事?……”
“不管怎么样,”岳文看看窗外的蓝天,“他们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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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沙的嗅觉很灵敏。
当第二天早晨,岳文把公安局的行动成果继续汇报给廖湘汀的时候,许平秋检察长到了。
岳文给许平秋泡好茶,许平秋笑着看他一眼,可正当他要出门时,廖湘汀看看他,“小岳,你也听听。”
岳文没有办法,又折了回来,廖湘汀盯了他一眼,岳文心里一惊,感觉廖湘汀这一眼瞬间看穿了他的五脏六腑,他的那点小伎俩仿佛都已显了原形。
“廖书记,接到群众举报,开发区经贸局在企业破产清算的过程中,存在违法行为……”
岳文的心一下提了上来,两只耳朵也竖了起来。
“具体都有哪些违法行为?”廖湘汀紧皱眉头,看着许平秋。
“存在侵吞国有资产、贪污受贿等行为,”许平秋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材料,恭敬地递给廖湘汀,“廖书记,这是市院的通报。”
岳文扭头看看,确实是一份通报,不过,是秦湾市检察院下发的,通报的是在全市破产清算中查处和正在查处的违法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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