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禁对于某些人来说只是形同虚设,特别是在济南这等地方,不少人就视之为无物。
验了腰牌之后,看着辛老七远去,有人嘀咕道:“刚才有一队骑兵出城,往京城方向去了,那些守门的根本没敢问,现在又来一个,今晚怕是要出事啊!”
“刚才那人好像是兴和伯身边最得用的辛老七,他一人出来,这是要干什么?”
一阵风吹过,马蹄声陡然停止。
“那边……姜大人不是在那里宴客吗?”
……
灯光闪烁,酒肉的香味混合在一起,竟让人觉得有些腐臭的味道。
“你后悔了?”
十七先生觉得喝酒后,两边脸上的疼痛少了许多,甚至都感觉不到了。
酒是个好东西,特别是喝到飘飘欲仙的时候,那种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姜旭泽摇摇头,说道:“本官要的是名声,明白吗?本官已经和常宇闹翻了,若是没有名声,哪日你就会在流放的那一串人中找到本官一家,所以……你若是失败,本官会先把你……”
“嘭!”
这家酒楼已经关门了,不接待别的客人。所以这声巨响才格外的刺耳。
“谁?”
楼下有人喝问道。
“啊……”
连鞘长刀打在脸上的滋味太难受了,半边牙齿都保不住。
姜旭泽已经听出了惨叫的声音是自己的随从发出来的,他摇摇晃晃的起身,骂道:“去看看,去看看!”
掌柜就在门外,闻言带着伙计冲了下去。
十七先生不满的道:“是巡夜的军士吧,姜大人,这是有人不给你面子啊!”
姜旭泽正准备解释,脚步声传来。
一个人的脚步声,节奏平稳的接近这个房间。
姜旭泽和十七先生皱眉看向房门处,心中盘算着怎么收拾这些没眼力的家伙。
门只开了一扇,脚步声近了,就在姜旭泽准备喝骂时,另外一扇门猛地飞了进来。
“嘭!”
姜旭泽浑身一抖,被吓了一跳,然后定定神,缓缓起身。
十七先生看到门外的男子后,面色大变,喝道:“方醒这是想干什么?杀人灭口吗?”
辛老七盯着十七先生,缓缓的道:“我家老爷说了,你家主人下手太轻。”
十七先生冷笑道:“怎么,他派你来看老夫的笑话?”
他喝多了,可姜旭泽却还清醒。
所以姜旭泽下意识的就握住酒杯,作势欲扔。
而十七先生却是想起了辛老七的身份,他身上瞬间一冷,嘶声道:“方醒这是什么意思?朗朗乾坤!朗朗乾坤……”
辛老七大步进来,瞥了姜旭泽一眼,然后一把揪住准备躲避的十七先生,抬腿下踩。
咔嚓!
“嗷……”
尖利的惨嚎顿时就惊动了周围的人家,一阵嘈杂中,辛老七走出酒楼,身前一队军士拦住了去路。
长刀在敞开的大门中的外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两把长弓缓缓拉开,金属箭头闪动着冷光。
“他踩断了十七先生的腿!两条!两条腿都踩断了!”
一个随从在门里疯狂的叫喊着,他希望辛老七被乱刀分尸,然后济南城大乱。
辛老七冷眼看着长刀弓箭,说道:“奉命行事!”
带队的小旗官楞了一下,辛老七是方醒的家丁,能命令他的也就只有方醒,那么……
“大人,乱箭……”
一个军士在他的身后怂恿着,小旗官一个激灵,喝道:“收刀!让路!”
辛老七上马远去,酒楼里还在惨叫着,声音渗人。
小旗官定定的看着里面的灯光,突然回身。
“啪!”
他身后的军士被一耳光扇倒在地上,小旗官冷冷的道:“老子这里庙小,委屈你了。念在那一点袍泽之情,明日你自己滚蛋,否则老子就把你拿下,交给兴和伯,想必他老人家会给本官一个前程!”
酒楼里一阵忙乱,很快就有伙计用木板把十七先生抬了出来。由于他挣扎的太厉害,所以还需要用绳子把他牢牢的绑住。
随后姜旭泽面色苍白的出来,他抬头看看夜色,然后沉声道:“派人去盯着城中,看看会有什么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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