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承认了?如果洛昀皓没住过这厢房,你肯定会说不可能!”孟茯苓直视着伊千重,目光渐凉。
事已至此,伊千重不好强辩,只得点头。
孟茯苓见伊千重承认了,心猛然疾跳,眼泪没有预兆地自眼眶中滚落,死死揪住伊千重的衣袖,“他在哪?带我去见他!”
她知道洛昀皓此时已被转移到他处,满心想着要看看他、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怎样。
“走了!”伊千重面上浮现出一抹歉意。
“我当然知道他走了,是被你转移走了,你快带我去。”孟茯苓以为伊千重所说的‘走’,是指被他转移走了。
“不是!茯苓,他被空远大师带走了。”伊千重叹了口气,继续道:“早在一个月前,我就开始联系空远大师了,他昨日也在药铺。”
“也就是说,你跟我们一走出药铺,空远大师就将洛昀皓带走了?”孟茯苓怔问道。
影卫潜入药铺后院的厢房时,洛昀皓已经被转移了,难怪查不到是如何转移的。
应该是她一进药铺,空远大师身在洛昀皓房里,却察觉到,把洛昀皓带走。
那个大夫不知道空远大师和洛昀皓已不在房里,才会显得鬼鬼祟祟地。
“是!”伊千重点头。
“为何要把他交给空远大师傅?”孟茯苓不解伊千重的做法,洛昀皓又不是要………她竟不敢继续往下想。
“我救不了他!”伊千重这句话极有深意,又有些隐晦。
“连你都救不了,空远大师就………”孟茯苓没再说下去,双目瞬间失了神,也没继续追问洛昀皓此时的情况。
“茯苓,每个人的命运、所要走的路皆不同,也许这结果,对你和他都好。”伊千重说完,便走到药铺外面,任孟茯苓僵立在原地。
“外公,你这次要跟我们进京,还是回药王谷?”
“外公离开药王谷太久了,得先回去,等你们都搬到岛上,我再带小鸡翅来看你们。”
“那太好了!我好久没看到小鸡翅了,怪想她的。”
孟茯苓在后院站了很久,走到外面时,伊千重像什么都没生一样,抱着小冬瓜,两人说个不停。
她看了他们一眼,什么都没说,失魂落魄地走出药铺。
“娘亲,你怎么了?等等我!”小冬瓜从伊千重怀里挣脱,迈着小短腿追上孟茯苓。
“娘亲?”小冬瓜握住孟茯苓的手,头一次见她这般,有些不安。
小冬瓜的手又小又软、还暖暖的,令孟茯苓眼睛逐渐恢复清明,她摸摸小冬瓜的脑袋,笑得很苦涩,“娘亲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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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的目的已达成,只在岛上逗留了两天,孟茯苓把岛上需注意的事项交代完,就与小冬瓜踏上回京之途,至于岳韶清和薛氏就留在岛上。
抵达京都城当日,距离皇上限定的两个月之期,还剩下两日,孟茯苓和小冬瓜也不急。
孟茯苓心情本郁烦,一路上,小冬瓜想尽办法哄她开心,现在已经恢复过来了。
“娘亲,我们终于回来了。”一入城,小冬瓜就掀开车窗帘子,探头往外张望。
“小冬瓜是喜欢岛上,还是这里?”孟茯苓明知故问。
“娘亲这不是废话嘛!当然是岛上——”小冬瓜话还没说完,脸色顿僵。
“怎么了?可是看到合眼的小美人了?”孟茯苓开玩笑道。
“娘亲,不是我看到合眼的小美人,而是葫芦。”小冬瓜毫不犹豫就选择出卖祁煊。
“你说什么?”孟茯苓疑惑地探过头,顺着小冬瓜的目光,往车窗外望去。
这一望,可不得了,激得她火冒三丈!祁煊与一名容貌姣美的女人,在门外有说有笑。
要知道,祁煊除了对她,何曾对其他女人有过好脸色?而且,还这般和颜悦色。
“娘亲,葫芦笑得好开心!”小冬瓜偷笑,心道葫芦这下可要倒霉了。
孟茯苓暗暗咬牙,见那女人上了一辆很奢华马车,祁煊还目送着,心火更是蹭蹭直烧。
那女人到底是谁?为何能得祁煊另眼相待?
孟茯苓越想越觉得那女人面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是谁。
她没现小冬瓜面上多了一抹狡黠之色,他是认得那女人,偏偏却不明说。
祁煊正要进府,转头,便看到孟茯苓的马车,面上瞬间显出狂喜,“茯苓!”
他欣喜若狂,一时忘了不能让孟茯苓知道他的脚能站起来,正要从轮椅上起来,一旁的风临急忙按住他的肩头,“将军,你的脚啊!”
经风临这么一提醒,祁煊才冷静下来,不怪他会如此激动,孟茯苓和小冬瓜离开快两个月,他可谓是日思夜想、几乎是数着日子度日。
可当孟茯苓下车,对上她布满寒霜的脸时,祁煊心知不妙,她肯定是误会了。
“茯苓,你不是传信说明日才到吗?我还打算明日到城门口等你呢。”孟茯苓的脸色太冷,令祁煊笑不出来。
“怎么?我回来你不高兴?不提前回来,怎知你有美人相伴,日子过得极其滋润?”孟茯苓冷声道。
“哪有?除了你,其他女人都入不了我的眼。”祁煊笑着拉上孟茯苓的手。
“哼!”孟茯苓甩开祁煊的手,径拉着小冬瓜走进府。
“茯苓,你误会了!我和芷柔没什么。”祁煊着急不已,恨不得直接从轮椅上站起去追赶孟茯苓。
“葫芦,娘亲不在的日子,你过得挺不错的。”小冬瓜笑得幸灾乐祸,还唯恐不乱地给祁煊插上一刀。
“臭小子胡说什么?”祁煊气得牙痒痒的,真想把小冬瓜的屁股打烂,看他还敢不敢乱说。
“我没说什么啊,只是说你过得不错嘛!”小冬瓜回头冲祁煊扮了个鬼脸,转而又露出无辜的笑容。
“风临推我进去!”祁煊火大了,让风临推他进府。
看了好一会戏的风临听后,贼贼一笑,双手立即捂住腹部,“哎哟!将军,我肚子好疼,不行!我受不了了,得去上茅房。”
风临说完,便溜得比兔子还快,哪里像肚子疼的人?
祁煊无法,只好让侍卫推他进去,在心里给风临记上一笔小黑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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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冬瓜,你认识那女人对不对?”孟茯苓直往住处而去,途中,突然问道。
“娘亲,你忘了?你也认识她的啊!”小冬瓜明知孟茯苓忘了,还故作不解道。
不过,孟茯苓是何许人?小冬瓜好歹是她生的,她自是猜得他心里的小九九。
“好啊!跟娘亲耍花腔,讨打是不是?”孟茯苓佯怒。
其实她是信任祁煊的,只是乍看到祁煊一反常态,和其他女人有说有笑,醋意顿起。
憋了满腹的火,在见到小冬瓜一副唯恐事态不乱的样子,便逐渐消退,觉得小冬瓜反常。
正常情况下,若祁煊真的敢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小冬瓜肯定站在她这边、怕她伤心,会极力安慰她才是,而不是一味的幸灾乐祸。
“哎!我哪敢啊!”小冬瓜抱住脑袋,嚷嚷着讨饶。
“快说!那女人是谁?”孟茯苓依旧板着脸,追问道。
“好啦!我说、我说,她是我三皇妹尚芷柔。你放心,葫芦和她没什么的,他们平时也没有来往,今日恐怕另有隐情。”小冬瓜如实道。
“原来是尚芷柔。”孟茯苓听到是尚芷柔,火气奇迹般的消退了。
孟茯苓这才想起来,当初第一次进京,就被尚启昊叫到他府上,他本来要为难她和小冬瓜,幸亏三公主尚芷柔出言相帮,他们母子才安然离开二皇子府。
她也只见过尚芷柔一次,都过了这么久,自然忘了尚芷柔的长相,刚在马车上也只是远远一见,便没认出来。
孟茯苓记得尚芷柔和尚启昊是亲兄妹,性情却截然不同。而小冬瓜前身与尚启昊虽是敌对,但和尚芷柔关系却不错,她一碗水端得很平,从不偏帮哪一方。
可尚芷柔自幼体弱多病,甚少出门,今日为何亲自上将军府?到底有何事?
“娘亲想知道她来做什么,可以问葫芦啊!”小冬瓜小脸凑到孟茯苓面前,笑嘻嘻道。
“不问!”她要等祁煊自己来解释,自是不会去问他。
这个答案早在小冬瓜的意料之中,他大眼滴溜溜地乱转一圈,“娘亲,咱们打个商量好不?”
“商量什么?你该不会想整葫芦吧?”孟茯苓蹙眉,狐疑地看着小冬瓜。
“咦!娘亲,被你猜中了!你越来越聪明!”小冬瓜大方地承认了,还不忘拍孟茯苓的马屁。
“什么叫越来越聪明?你娘亲我本来就很聪明。”孟茯苓知道是尚芷柔后,有心情与小冬瓜开玩笑了。
“对!娘亲本来就聪明!”小冬瓜很配合地点头道。
“说吧!你要怎么做?”孟茯苓问道,边捏着小冬瓜的脸。
“我要、娘亲,葫芦来了。”小冬瓜正要说出自己的计划,就看到祁煊被侍卫推着追过来了。
“来了就来了。”孟茯苓没有回头。
祁煊见孟茯苓没回头,以为她还在生气,更加着急,“茯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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