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将军...
凤临双眸微垂,紧握手中轻剑。“师傅,今日的课既是结束了,我便不做多留。母帝还在书房等我,我得赶紧过去。”
“老臣恭送殿下。”师傅又鞠了一躬,对凤临今日的表现甚为满意。
告别师傅,凤临倒是在花园里不急不躁的散步。
经过桃林的时候,她停了下来,仰头望着随风零落的桃花,唇角却不见了往日的笑意。她抬手接下几片花瓣,握在掌中,又重新摊开手心,放它落进土里。“唉。”凤临转身走出桃林,心事重重,又没办法与人倾诉。
她当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
为情所忧,为情所愁。
又迷茫懵懂,把握不住自己的心思。
明明不当想的,怎的又开始了。凤临懊恼的拍了下自个儿的额头,沉静心绪,试图将那些不该有的情绪深藏心底。“凤临,你要记住。傅将军,只是你所钦佩的将军。”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诫着自己,隐约明白自己这么做的原因,却不敢揪出答案,生怕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
凤临来到书房之时,只见书桌上摆放的一堆堆奏折,凤雅不在,想必还没有下朝。凤临将轻剑放到角落,闲来无事,随手拿了一本奏折翻阅起来。
不知是哪位大臣写的折子,上头列了几条尚令郎的罪状,桩桩件件,叫人瞧得实在气愤。折子最后,那位大臣再三请求女帝将其撤职查办。想来,是上奏多次未有结果。凤临看了眼后面的朱批,是不予准奏。
她觉得奇怪。
这样的大臣,为什么还要留着他的官职呢?
“朕以为你不会过来。”凤雅的声音传来,她见凤临身着做工粗糙的戎服,不觉冷了颜色,道:“堂堂公主,怎可如此打扮!岂不叫他人笑话吗!”
“母帝。”凤临放下奏折走了过去,恭敬的回道:“母帝有所不知,这套戎服便是儿臣在军中训练所穿。如今我回来宫中,却不想放开对自身的约束。身上穿着它,便能时刻提醒儿臣要持之以恒,不至于怠慢了每日的操练。”
话虽如此,凤雅到底不希望凤临穿着这般不像样的粗衣。
“这套衣服到底过于粗糙,回头让她们按着模样给你做一套像样的便是。”她坐于上位,随手翻开奏折,道:“不是要随朕同阅奏折吗?还不过来?”
闻言,凤临赶紧走了过去,在凤雅的身边站着,视线落在那本被她瞧过的折子上面。“母帝,儿臣有一事不明。”她偏头看着凤雅,道:“您没过来之前,我倒是看过一道折子。上头列了尚令郎的数件罪状,可为何这般条理清晰的奏事,您却不予允准呢?这份奏折既然能通过奏事房,情况必当属实,如此...”
“行了!小小年纪,你又懂些什么!”凤雅轻斥一声,不希望凤临在那道奏折上面表达太多意见:“朕为政多年,尚令郎是什么样的人,朕岂会不知!朝中之事,你不曾接触,便没有资格发言!好了,既是打算学习批阅奏折...”凤雅在里头随便找来几道无关政要的折子,道:“先瞧瞧这些吧。”
“是。”凤临接过奏折,纵有万般委屈,不敢轻易言说。
她打开奏折,其中内容叫人失了继续看下去的心情。这些折子无非是些地方琐事的上奏,瞧过了知道了便也罢了,根本不必多做思考。
是不信任她么?
凤临合上奏折,望着凤雅欲言又止。她几度想要开口,却怕极了凤雅冷锐的目光。半晌,终究还是小心翼翼的道出了心中所想。“母帝,师傅曾经教过,为帝王者,应当恩泽天下,不能有丝毫偏私。对待臣子,更该秉持公正,不能随己心意。可是...”
“啪!”凤雅重重的把奏折拍在桌上,目光冰冷,言语间更加失了情感:“你的意思,是说朕故意偏私尚令郎了?还是说,你觉得朕不配为帝!”
“不不不!”闻言,凤临惊恐万分,赶紧绕到桌前跪下,道:“儿臣绝无这般意思!是儿臣多嘴!还请母帝饶恕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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