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后,谢轩还在为找工作而奔波。可是,一个学历史的实在不知道在企业中能干些什么。别人问他经融管理他不在行,电子科技他不擅长,甚至是体力活都会嫌弃他手无缚鸡之力。
正当谢轩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时,突然旁边停下一辆商务车,车上下来了两个黑衣人,二话不说捂住谢轩的嘴拖上车。
谢轩不知道自己招惹了谁,坐在车上问话也没人回答,干脆装起了哑巴。
半个小时后谢轩被带到了一栋别墅外,这个别墅有一半已经被爬墙虎遮住了,混合着上个世纪的建筑风格还真是另有一番风味。
“欢迎光临。谢轩,我们好久不见”。声音低沉,很有磁性。
眼前的男人,年纪应该在三十岁左右。一身裁剪精良的灰色西装,凸显出他的成熟稳重。朝天的剑眉下,生着一双狭长的眼睛。
仔细看会发现,这双略带笑意的眼睛竟然是重瞳。
古时重瞳可是帝王之相,汉高祖刘邦、项羽可都是重瞳。谢轩甚至可以在对方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就像被野兽盯上的猎物,只要被咬住就再也无法挣脱。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深仇大恨吧,今天你‘请’我到你家做客我很感激你,你家我也参观的差不多了,天色已晚我妈喊我回家吃饭。后会无期,后会无期。”
阴天子双手环胸,居高而下的看着谢轩,道“今天请你来可不是听你在这儿胡扯。现在我们该谈谈正事了。”
谢轩大气都不敢出,这个阴天子给人的压迫感不可小觑。
阴天子坐在沙发上,道“谢子衿应该已经告诉你他这几年都在干什么了吧,那我们就直接进入主题吧,他当年答应去盗墓时我可是给了他二十年的期限,只要他在我手下干满二十年,之后他做什么我都不会管。”
谢轩皱着眉头,阴天子这是话里有话啊。
“你什么意思。”
“你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听不懂我的意思。”阴天子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蝴蝶刀,放在手里把玩。“我可是个好老板,最喜欢体谅员工了。他这算工伤,我就放他几天假,让他见见家人,你可要抓住这个机会呀。他现在腿脚不便,以后下墓肯定不如从前灵活,说不定这就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你可要好好孝顺他。”
说完,阴天子从沙发上起来,在谢轩的肩膀上重重拍了几下,离开了。
谢轩呆坐了很久,他不是傻子,知道阴天子为什么这么说。从阴天子身边的保安数量以及训练程度来看,他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甚至为自己取过名字,如果当时他二十来岁现在应该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单凭他的长相会让人觉得他只有三十来岁,脸上连个皱纹都没有,难道——他打了玻尿酸!
阴天子派人将谢轩送回了家,并告诉他一周之后就会出发,让他好好照顾自己。
下了车的谢轩像是丢了魂一样,目光空洞。直到进了家门,他母亲叫他都没听见,无知无觉的走回了卧室。
等谢轩回过神,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已经是晚上11点了。
谢轩揉了揉脑袋,目光看向自己的手机。
仇凡笙洗完澡围着浴巾刚从卫生间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听见自己电话震动随手就接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句老地方见,对方就把电话挂了。
仇凡笙看着通话记录上大大的‘小白’二字,无奈的耸了耸肩,“脾气真大。”
谢轩随手抄起椅背上的外套穿上,下了楼梯就往玄关走。
谢子衿端着茶杯看见换好了鞋准备出门的谢轩,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哪呀?”可谢轩头也没回关上门就走了,谢子衿叹了口气对着空无一人的玄关说了句注意安全。
所谓的老地方就是一家名叫BLUECULB的夜总会,人嘛,年少轻狂总会找个地方消遣。
大街上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亲密的恋人、满脸疲惫的加班族、扎堆的葬爱家族还有低着头意气消沉的谢轩。
谢轩踢着脚下的石子,父亲的关心让他无从适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自己的决定,干脆不应不理不答。
突然,一道亮光刺痛了谢轩的眼睛,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和路人的尖叫声,谢轩突然后悔没有回答父亲最后的问题,没来得及对父亲说最后一句话。
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了街边商场聒噪的音乐声和来往汽车的鸣笛,一切静的可怕。
谢轩眯着眼睛试图看清周围,他记得自己刚刚好像被车撞了,不会是死了吧。
远处,一人提着灯笼缓步向谢轩走来。那人一袭素色长衫,衣服上有些用金丝绣上的,类似于金刚经之类的咒文,繁杂难懂。他右手挑着桃花木做的灯笼杆,白纸的灯笼在黑暗中诡异而刺眼。
看着那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家伙愈来愈近,谢轩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那人在谢轩面前停下,没再做任何动作。谢轩单是看了眼他的脸,瞬间泪流满面。
在谢轩面前的,是一个五官模糊的引魂人。
引魂人似乎不解谢轩的表情为何如此扭曲,他犹犹豫豫的朝着谢轩伸出了手。
这引魂人的脸虽吓人,但手却意外的好看,骨节分明像玉一般剔透。
谢轩正在观赏这双美手的时候,隐约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他惊讶的抬头却发现引魂人早已不在,面前是川流不息的马路,以及路对面朝着自己挥手的仇凡笙。
绿灯亮了,仇凡笙赶忙跑到谢轩身边,“你没事吧,刚喊了你半天你低着头一点反应也没有,耳背么。”
谢轩摇了摇头没有提起刚才的事,怕是最近事情太多,有点神经质了。
于是,两个好伙伴勾肩搭背朝着灯红酒绿走去。
周末的酒吧热闹非凡,仇凡笙看着坐在吧台前的谢轩,说道“你来这儿有两种可能,一你需要狂欢的时候,二你需要用酒精麻痹自己的时候。不过凭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来看,一的可能性最大。”
谢轩没有回答而是点了一杯血腥玛丽,黑樱桃般的色泽让这杯鸡尾酒显的妖冶。
“你怎么不说话呀,到底怎么了?”
谢轩自顾自的喝着酒,猩红的液体残留在唇间。仇凡笙觉得那一瞬间的谢轩像极了一只野猫,优雅、从容、傲慢却暗藏危机。
仇凡笙的手心全是汗,他已经做好被谢轩揍死的准备。
“你为什么觉得是好事?”谢轩扭头定定的看着他,这让平时油嘴滑舌的仇凡笙竟一时语塞,“因为父母安在,儿孙满堂?”仇凡笙答得小心翼翼。
“呵,何来的儿孙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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