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血红,估摸着方位,一边向前寻去,一边祭出火灵符,才走出数百丈远,便看见一口仅容一人通过地地洞,他略是沉吟,从袖中掏出一只烟云灵符,丢入洞内,任其坠落,激发后,才过一会儿,便看见一股青烟从洞口冒出来,随后不久,又见青烟从另外三处地方冒出来,他笑道:“既然它们在此设有四个进出洞口,应该是它们重地所在——”
想到这里,他踏着沼泽水草,摆布一座地网法阵,将四处洞口所在全部包围其中,又静静观察一个时辰,见洞内似乎并无动静传出来,于是他来到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洞口,小心进入其中,而其手中始终捏着血红,警惕洞底可能传来的异常动静。
这洞深出乎他的想象,直到洞底,他才感觉这洞道至少深入千丈有余,洞底有不少通道,狭小洞道约手臂粗,大者可容三间房,洞内滑溜溜的,潮湿而阴暗,有不少地方有意留有积水洼地,因为神识不能使用,眼睛视线又不拐弯儿,所以他不得不竖起耳朵一步一步前行在七拐八拐的洞道之中,偏偏时不时传来叮咚滴水声。
因为洞底洞道太多,他不得不耐着性子仔细摸索前进,并暗暗做了标志,而且每前进百丈距离,他必是在洞壁内藏一张爆符,待到他安置至少三十张爆符后,他终于有了令他差点儿掉眼珠子的发现。
只见前面有偌大的洞室,洞室中有各种各样的灵草,有他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至少数十余种,其中少数有十余株灵草已达千年以上,这些灵草中矮小的仅是手指头大小,高壮的约有十丈,枝枝蔓蔓的颇为繁茂,越过灵草园,有一泉眼,泉眼中不停地翻滚出来的泉水清澈异常,沿着一条引水沟不知通往哪里去,而在距离泉眼不远处有一只似乎在置办的牢笼,笼中蜷缩着四个人,其中有两人是他最为熟识的,胡茜和吕石头两个,另外两人他也认识,正是与胡茜同一队中的她的师弟们,大约她们已经被封死大穴,正在昏睡之中,并无人看守。令他掉眼珠子的正是牢笼对面有一只仅有的几根肉须长达一尺的老鲵鱼,它身长仅是三尺,有一条短短的尾巴,另有四肢,其面部竟是依稀呈人的面貌,正盘坐在一玉质潘团上,双目微闭,看其模样,原是在打坐,然而却传来微微鼾声——这是一只八级妖物,相当于人修元婴期存在!
李释厄几乎屏息凝神,凭体内真气运行内呼吸,即使如此,他亦将内息真气运行降至最底限,仅是能维持他不至于窒息而死,同时维持他能保持神智清醒。
在他出现的一瞬间,那老鲵下意识地向他所在方向看了一眼,但是似乎没有看见他的存在,仅是这老鲵瞥了一眼,他差点儿就准备开溜,然而他知道一旦他动身,必是惊动这老鲵,凭其元婴期存在,恐怕他又要动用九龙枪,但是若是他真的动用九龙枪,届时他是否像前几次一样虽然命悬一线,但是仍有命在,已是不能肯定了。幸好老鲵仅是看了一眼,随即又一动不动打坐发出鼾声。
李释厄如木雕似的一直站立原地,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三天时间,这一日他正欲眨一眨已经三天没有眨过的干涩眼皮,却听见灵草园对面老倪沙哑的声音,它佯咳一声,道:“胡道友,我最后再问一遍,你刚才说你是奉门派之令进此谷中探查一下而已,除了你们外并无他人进来?”
胡茜似醒非醒,喃喃地道:“除我这一队外,还有我门中几位师弟另组两队人马,其余由其他门派组队,共约百人左右,均是筑基期修为,在谷外,有几位结丹期前辈看守和接应……”
“呵呵——没想到这七窍迷魂丹还是有些效果的,自从我生来便知有人修存在,如今却是第一次见到,正是打开眼界……哈哈……”
老鲵笑得过度,竟然呛咳起来,自言自语道:“没想到学人说话这么费力,可惜——咦——”
李释厄闻听老鲵发出一声“咦”,便知不妙,他慌忙转身便走,然而正当他转身时,一道疾风从其身边经过,一个三尺高的身影正好挡住其去路,他身形晃了一晃,顿时凭空消失,挡住其去路的并不是别人,正是老鲵,它见李释厄凭空消失,颇为惊讶,张嘴尖叫一声,顿时空气中出现哔哔啵啵的破空之声,李释厄踉踉跄跄地在三丈外现身,未等他站定,张嘴便吐出一口污血,老倪正好趁此用尾鳍狠狠扫了他一下,他如断线风筝,被击出十余丈外,未等他落地,老鲵已经等在下面,又用尾鳍扫了一下,李释厄被击得接连凌空翻了几个滚儿,正好落在玉质蒲团前,他定睛一看,老鲵正笑眯眯地将打满褶子的脸对着他,其释放出来的灵力逼迫的他差点没当场窒息而死,老鲵见李释厄面色异常难看,似乎支撑不住,于是收敛灵力,不疾不徐地道:“小朋友,我劝你老实坐在那里不要动,我仅是问你几个问题,若是你认认真真回答,我可以放你出去,当然你敢凭你似乎比他们略高些手段三心二意地敷衍我——你可以试一试,我定然先打断你的孤拐,从此你再也不能正常自如行走……”
李释厄嘿嘿一笑,忙施礼,道:“前辈为此界顶阶存在,晚辈如何敢在前辈面前玩手段耍小计俩?前辈若是有疑问,尽管问我,凡我所知,必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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