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想飘忽间,又听得聂游尘道:“你对那《标幽赋》可有领悟?”冷凌秋忙道:“《标幽赋》博大精深,对经络、论针、取穴、禁针、禁灸等都有所提及,弟子不才,能融合所得者,仅十之八九。”
聂游尘道:“这《标幽赋》乃行针根本,是祖师当年倾尽心血之作,能悟十之八九,已属难得。不过在这《标幽赋》之外,还有一套针法,这套针法以《标幽赋》为基,再加入行针,用气,手法,气劲,脉络,隐穴等各项综合所就,我玄香谷既是医谷,也是武学门派。所以这套针法既是医术,也是武学秘籍,用它行走江湖既能救死扶伤,也能杀人无形。只是可惜。。。唉!”说罢连连摇头,叹息不已。
冷凌秋见师父黯然神伤,停住不说,心里猜想:“这针法如此厉害,只怕是如蜃山之巅,见不能攀。能练成者必非常人。”不由好奇道:“不知师父为何叹息,可是这针法非常难练么?”
聂游尘又道:“难?那自然是极难,不过难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得其法,便如一座宝库放你面前,金银珠宝任你挑拣,但是这宝库,既没钥匙,也无门窗,你又怎么能进去呢?”冷凌秋听得此话,也一脸茫然,问道:“那这套针法岂不是无人见识过?”
聂游尘苦笑道:“我用‘金针截脉’封你大穴,便用的这套针法。不过这是救人的,今日既然说起,那便让你见识下,他是怎么杀人的罢。”说完手腕一翻,手上亮出一套针来,那针非银非铁,白中透青。只见他将针放在掌心,双手合十。袖袍鼓荡,呼喝一声“疾”双掌一分,便见一片银光,疾如闪电,直射对面假山,而那假山之上却毫无动静,便是声音也没传出一丝。
冷凌秋忙跑过去一看,顿时惊的说不出话来,只见那假山之中,上下左右各插几枚银针,入石颇深,再看假山之后,也插着几枚银针,却不知这针是从何处方位射来。心中暗想“这那是什么针法,分明是暗器嘛。也不对,就算是暗器又怎能做到这般悄无声息,这到底是何武功?”
聂游尘见他错愕,道:“这套针法,我穷尽一生,也只有小成,只怕今后也再无存进,否则也不会治不好你,让你去少林求‘易筋经’了。今日说与你听,便是将此针法传授予你。你天资聪慧,又肯用心,或许可以堪破这其中奥秘。”说完从怀中拿出一本小册。冷凌秋一见,忙又俯下身去,三拜之后,双手接过。只见那小册乃是装订而成,册中墨香飘忽,想必是师父昨夜转抄而成,封面由上而下写着四个大字《玄阴九针》。
聂游尘待他接过书去,又道:“此针法乃我医谷的镇谷之宝,却也不是什么不传之秘,我医谷上下任何人皆可翻阅,只是你即将出谷,为师没什么送你,便替你摘抄一本,你无内力根基,大可看看里面的脉络行针及出针手法等,至于其他,可先细心记下,日后慢慢领悟不迟!”
冷凌秋连忙答应,又听聂游尘道:“昨日你师姐来信,说苏州府突发大水,太湖水高二丈,沿湖人畜死伤极多,你可先去苏州与她们会合,再北向河南,沿途多多救扶村民,行医者本分。”冷凌秋忙道:“弟子谨遵师父教诲,此次出谷,定以仁爱之心行侠义之举,以彰显我医者慈怀之道。”
聂游尘见他面色真诚,微微点头道:“江湖行走,一切小心为上,你素重情义,却禀性执拗,如若遇到事不可违,切莫再意气用事。”冷凌秋心知师父是以往事提醒,腼笑道:“谢师父提醒,徒儿乃重生之人,性命可贵,自当珍惜,只是往事随风,师父往后不提也罢!”
聂游尘见他脸薄,也不愿让他难堪,便转移话头道:“听玲儿说你常以箴刺穴,替人针灸?可有此事?”冷凌秋答道:“师妹说的确是实话,我无内力根基,师兄师姐们用的银针,又细又软,我每次都刺不进去,有时刚一碰着,便已弯曲,弟子无奈,只好以箴代替了。”
他知此事有碍师父颜面,故说的声若蚊吟,头越垂越低。聂游尘见他模样,非但不生气,反而笑道:“哈哈哈,也亏你小子有心,既然如此,那为师便再送件礼物与你吧,刚才那套针,你去取下,今后留着用吧!”说完飘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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