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映梅一见到她,眉头皱的更紧了:“贱丫头,你怎么会在这儿?”
聂霜紫忍不住想抚额长叹,聂映梅就不能在人前给她留点面子吗?再说了,这么粗俗的话,说多了丢的也是她自己的修养啊。
至于她为什么会在这儿,说来真是话长。说来话长索性不说,避过她的问题,聂霜紫看了看几人道:“这是怎么了?”
叶虽钧看向周围的工人们,最后目光落在一旁被几人搀扶着的两个小伙子身上问道:“阿三,小五,你们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两个小伙子对视了一眼,皆有些后怕的看了看聂映梅,然后才支支吾吾的将事情经过解释了一遍。
然后,聂霜紫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两个小伙子出庄采办物资补给,在半路上看到聂映梅绑在路边的马匹,而那时身为主人的聂映梅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两个小伙子年轻气盛的,又爱开玩笑,你一言我一语的就起了玩心,打算去逗逗那没人看着的好马。可谁知,玩心未遂,马没逗成却惊了马,好死不死的那马绑在树上又没绑牢,长嘶一声后就跑了。
而恰好这时聂映梅回来了,想当然尔,以她那火爆性格,肯定是将两人打了个外焦里嫩了。
这边叶虽钧和聂霜紫注意力放在两个小伙子身上,那边聂映梅却压根没有在听他们都在解释什么,目光从刚刚开始就落在了众人身后姗姗来迟的李婉清身上。
银牙微咬,她心里满是疑惑不解。为什么贱丫头和叶虽钧在这里也就罢了,连李婉清这贱人也在这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心里充满问题,她看了看聂霜紫,不由自主的怀疑起她把自己叫出城来的目的。
李婉清自然也看到了聂映梅,当下一张俏脸就沉了下来,不过随即意识到这是在什么地方,又故作不在意的恢复了神色。
聂霜紫了解了这场殴打工人事件的来龙去脉后,对聂映梅只觉得无语。人家不过只是不小心弄跑了她的马,她至于像被人家挖了祖坟似大打出手吗?还闹到人家窝里来……
如果今日叶虽钧不在此处,那这明素茶庄可免不了要大吃一顿苦头了。
叶虽钧看来也很是无奈,对于聂映梅这说好听点是真性情,说难听点是泼辣的性格真是束手无策。对他来说,更是打也不得,骂也不得。
“二姐。”聂霜紫喊了聂映梅一声,见她目光落在自己身后,回头望了眼见是李婉清不知何时已经过来,仿佛可以闻到两人目光中的火药味。
这两人梁子果然深啊……
不在意的回过头继续对聂映梅道:“二姐,这事不过是个误会,你别生气了。”
聂映梅转目瞪她:“你说得轻巧,没有马,我怎么回城?”
额,是啊,这里离城里可有三十里路呢,没有马那真是要跑断两条腿了。聂霜紫讪讪的笑了下,看向叶虽钧。
叶虽钧接收到她的目光,了然的点了下头,偏头问林堂道:“林总管,去准备一匹好马,交予聂二小姐。”
“这……”林堂为难的看了看几人,两步凑到叶虽钧耳旁道:“叶掌柜,庄里现在没有多余的马了,马匹早上你们来之后就遣人送到马场洗喂了,要明儿个一早才送回来呢。”
林堂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聂霜紫还是耳尖的听到了。挑了挑眉,心内暗叹这可真是天意。
“叶掌柜,婉清觉得此时时辰也不早了,若是赶回城里怕是要天黑了,聂二小姐一个女子难免不安全,我看还是留她在这里住一宿,明日再回也不迟啊。”
叶虽钧和林堂正犯难间,李婉清娇柔的声音响了起来,竟是一番好意的说辞。
聂霜紫听见她这番话,差点忍不住抬手掏耳朵。这种大方得体的话竟然会出自李婉清之口,太阳明天要从西边升起来了吧?
挽留聂映梅的话从她嘴里或从叶虽钧嘴里冒出来都不稀奇,唯独不应该从李婉清嘴里说出来。聂霜紫眯了眯眼,暗含深意的眸子打量过李婉清,在瞧见她大方温婉的笑容后掩藏的一抹机锋时,不屑的撇嘴。
她记得上一次李婉清在皇宫里露出这种笑容时,不久后就让她在天素居撞见了聂映梅被大肆冤枉的事情。这种举动,是心里又在玩什么把戏了?
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却附和的露出浅笑来,走过去拉着聂映梅道:“二姐,李小姐这主意不错。你不如就留下来住一夜吧?叶掌柜,不知可否方便?”
后一句话,她转头对着叶虽钧问道。
叶虽钧点点头,看了一眼聂映梅温声道:“只要聂二小姐不嫌弃,自是方便的。”
聂映梅看了看聂霜紫,又看了看叶虽钧和李婉清,故意哼了声道:“明日一早,我就要走。”
她没有那么多心思在意李婉清突然转变的态度,也没考虑太多,只是觉得贱丫头和李婉清都在这里,在叶虽钧身旁,她不高兴看见,却也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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