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静姝天还没有亮就起榻沐浴更衣换上喜服,她是直接由偏门入宫的妃子,没想到还能够再穿上喜袍。
喜娘一边为她梳妆,母亲在一旁哭的伤心,既心疼静姝,毕竟她要比静初懂事,为人也聪明些。可是一想到女儿要被送去蛮夷之地,就忍不住伤心。
皇上恩准了温有道今日不必上朝议事,温良玉也已经请旨送亲使者,皇上也应允了。
静姝心里很苦,却是没有哭,她若是哭了母亲会更难自抑,“母亲,不用担心,有哥哥做送亲的使者,母亲应该放心。”
“为什么是温家的女儿,我可怜的女儿!”
温有道一旁安慰,命人先将夫人带出去,使领馆的人很快就离开了,公孙弥见了,怕是会动怒的,毕竟是大喜的日子。
见女儿没有流一滴眼泪,是很懂事,“静姝,不要怨父亲心狠,父亲不能够忤逆皇上的旨意。”
“父亲,女儿谁也不怨,只要温家好,女儿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静姝越是懂事,温有道心里便越愧疚,从怀中取了一枚护身符递过去,“这是你母亲前几日为你求的。”
静姝知道这是父亲求得,母亲的护身符已经缝在了喜服内,眸中泛红,还是忍住没有哭出来,她怕只要落下一滴眼泪,她便会忍不住哭花了妆。
“时辰已经到了,新郎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静姝起身,提起裙袂直接跪在地上,双掌交叠,恭恭敬敬的为父亲拜了三拜,“静姝拜谢父亲养育之恩,再此拜别!”
喜娘将喜帕改在温静姝的头上,搀扶着她出了丞相府。
公孙弥一身戎狄的战袍坐于马上,威武不凡,看着冲门内走出来的大家闺秀,这就是他不远万里娶来的王妃。
没有下马,而是伸出手去,“草原的儿女都会骑马?王妃可愿与本王骑马进宫!”
温良玉有些紧张,喜帕定是会被吹落的,“王爷,似乎于理不合,新娘子在没有有拜堂之前,是不能见人的。”
“既然是嫁到戎狄,自然以戎狄的习惯!”眸光一直看着喜帕下的温静姝。
父亲将哥哥送到倾城山,她在家也不只是学些女红与琴棋书画,马匹也是骑过的。
温静姝扯下头上的喜帕,一只手已经递了过去,“哥哥,王爷说得对,妹妹既然嫁到戎狄,是要依照戎狄的习俗来!”
公孙弥爽朗一下,一把将温静姝拉过,将她打着横抱在自己的怀里。
“王妃可抓稳了!”马儿倏然冲了出去,温静姝没有一丝惧意,死死的抓住马匹的鬃毛。
公孙弥看着怀中的女子,既有淡然娴雅温柔如水的一面,骨子里还有坚毅隐忍,错有错着,未必不好。
温良玉带着人跟在两人身后穿过街市,公孙弥直接骑着马朝着宫内疾驰,入了城门,皇城内禁止御马。
公孙弥看着高高的城墙,御马也不爽快,命昆弥牵着马,他同温静姝一并坐上了马车,如今宫中的宴会应该已经开始了。
公孙弥靠在窗子前,看着坐在旁边的新娘,不是绝色的佳人,却别有一番风情。
“你似乎一点都不怕本王?”
“静初为何要怕王爷!”
“这个问题问得很好?够胆量!”
宽厚而粗略的掌心挑起她精巧的下颚,“本王决定,你就是本王的王妃了。”
他的掌心粗劣刮的皮肉生疼,与他的视线对视,他的浓密的眉下,深邃的眼眶,眼眸既犀利也温柔,“静初谢王爷抬爱!”
公孙弥收回手掌,朗声笑道:“有趣!”
延庆殿内,众朝臣已经到齐,夏侯溟端坐在龙榻上,与众人等着戎狄的王子公孙弥。
阮豫章等得有些心急,“岂有此理!一般胡人分明是故意而为。”
夏侯溟看看时辰,人也该到了,“稍安勿躁!”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再等下去怕是以为扶风怕了戎狄,慕容就是被戎狄所灭,真当所有的人都怕了他们。
易寒起身道:“皇上时辰已过多时,应尽的礼数也已经尽了,不如一边欣赏歌曲,一边等!”
“好!”夏侯溟在就按捺不住了,欺人太甚!
殿中歌舞丝竹绕耳,公孙弥已经带着温静姝来到大殿,冯全见人已经到了,悄悄来到夏侯溟的身边,“皇上,戎狄王子与王妃就等在殿外!”
殿中歌舞方歇,“宣戎狄王子与王妃上殿!”
坐在皇上下手的温静初原本还在看着歌舞兴起,听闻戎狄王前来,紧张的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秦玉拂的眸光盯着缓缓朝内殿走来两人,温良玉与昆奴跟在身后。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公孙弥,高大魁梧,线条粗犷,眼眶深邃,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阳刚之气与男子气概。
“公孙弥见过扶风皇帝陛下,多谢陛下赐予的王妃,本王很满意。”
公孙弥完全没有觉得让众朝臣等了一个时辰是一件很失礼的事,夏侯溟并为表现出任何不喜,“只要王子满意就好!还是落座吧!”
“良玉见过陛下!来晚了,还请皇帝恕罪!”
“找地方坐下吧!”
秦玉拂见戎狄王子没有揭穿,似乎真的没有发现,心中的一颗石头也便放心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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