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秦玉拂一夜几乎没怎么睡,只是天将亮的时候睡了一个时辰以后,醒来后听到窗子前有信鸽。
绿枝还未起榻,秦玉拂还不知道易寒究竟写了些什么?她可是写了满满一张纸页的蝇头小楷。
将鸽子腿上的竹筒解下来,将竹筒内的纸条取出来,易寒回她的竟也是满满一纸页的蝇头小楷。
细致辨认,易寒简单的讲诉了秦玉拂儿时与成王之间的恩怨,虽然那时秦玉拂还是个孩子,并不代表成王不会记仇,易寒已经答应了她的提议,帮助布换阵,希望秦玉拂万事小心。
皇上没有讲,秦玉拂也没有问,还好易寒揭开了她心中的疑虑,如此说来她真的要离成王远一些。
“吱呀!”一声,门扉被推开,绿枝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秦玉拂看得入神,听到响动忙不迭将纸条藏在身后,见是绿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绿枝,你怎么没有通禀一声。”
绿枝就住在隔壁,一夜听了几次的鸽子叫,“是小姐看的太入神,难道是易先生的纸条,小姐不会一整夜不睡,两个人传了一夜的纸条?小姐不困,那信鸽也受不了。”
秦玉拂将纸条从身后拿出来,“绿枝,你不要误会,我不过是问易大哥关于成王的事。”
“绿枝不过是一个下人,岂会干涉小姐的心思,不过皇上若是知道了总是不好。”
秦玉拂也是不觉,两人竟然传了一夜的消息,被皇上知道怕是又要误会了,“绿枝,这件事不要让皇上知道。”
“小姐放心,绿枝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易先生也是关心小姐不是。小姐快些更衣梳妆,六司议事的时辰就快到了。”
绿枝为她梳妆,换上宝蓝色的华服,束上发髻,“小姐,您昨日那般对安司乐,就不担心今日她联合司珍房与司仪房的人刁难小姐。”
“皇后送安澜曲谱就是收买人心,那曲谱本就是我家的,夺回来也安澜也没有理由阻拦。”
人可以不欣赏乐舞,不戴首饰,不行礼义,却不可不穿衣不吃饭,如今最该争夺的是慕惊鸿,她一向中立,看来是要些心思。
六司的人已经到了,秦玉拂步入正殿,坐在位置上,看着面前各怀心思的六个人,“各位,关于在湖面搭建高台的事情,已经有了对策,已经得到皇上的认可。”
“对于中秋夜宴各位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尽管提出来。”
既然皇上哪里通过了,没有人敢造次,慕惊鸿上前,“敢问尚宫大人,采用何等办法搭建高台?可有图样?”
秦玉拂担心有人破坏她的计划,“没有图样?只需要在湖面搭建浮台,剩下的皇上会命人去做,秦玉拂不敢妄自猜度圣意。”
顾婉音看了一眼谭秋砚,谭秋砚似乎抓到了破绽,起身道:“听说昨日成王送来了图样?”
好一个成王,竟然将图样的事讲出去,逼她采纳,“谭司仪的消息还真是灵通,不知是听何人说的?”
谭秋砚一时语塞,“宫里的人说的。”
“却有此事,不过皇上说若是按照那图样来搭建,太过耗费人力,有更简单的办法,至于是什么办法,秦玉拂还不知。”
谭秋砚无言反驳,秦玉拂拿皇上当挡箭牌,果然少了很多的麻烦,在她们的心里,自己本就是靠着皇上上位,也无须客气。
“安司乐,这一次就跳飞天舞,重新编排一支舞曲,要空灵飘逸,婉转悠扬。”
安澜被夺了曲谱,秦玉拂以官职来欺压她不准她再弹奏,不过那曲谱她已经记下来了,也不亏,对于醉心乐曲的人,皇后给了她最好的赏赐。
不过那曲子本就是秦玉拂的,因此没有将这件事告知皇后,闹僵了秦玉拂一句话就可以将她赶出尚宫局,退一步海阔天空。
“是!”
六房议事后,秦玉拂将凌沁竹与钟思敏留了下来,两个人如今都是她的心腹。
昨日司乐房上空飞鸟盘旋,这宫里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很快就传开了,“两位应该知道昨日午后司乐房传来的琴声。那曲谱从不传外人,不知皇后从哪里得来,交与安司乐被我夺了曲谱。”
“皇后娘娘定是想用曲谱来收买安司乐,大人又护着曲谱,中了皇后的计了。”
“即便我不夺,安澜也是皇后的人,如今只能够争取将慕惊鸿拉近阵营来。”
钟思敏摇摇头,“我们入宫很多年了,慕司设一直都是冷若冰霜,有些耿直的人,常常看她一个人出神,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凌沁竹要比钟思敏早进宫几年,关于慕惊鸿多少还是知道一点,“听说慕司设嫁过人,还有一个儿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又再次入宫的,对于她的丈夫孩子绝口不提,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秦玉拂蹙起秀雅眉间,若不是遭受到极大的变故是不会让人改变本性, 难道她的丈夫和孩子都已经死了,否则这么多年不会不去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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