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琅抱着梦霓回到凤引轩,将云梦霓放在床榻上,见她脸色苍白,依然心有余悸胆怯的模样,她的身子还是这般娇弱。
云梦霓拉着萧琅不肯松手,“将军,那名女子始终是祸患,云儿怕她.....。”
萧琅怕云梦霓担心,又伤了身子,“云儿放心,她敢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除非她不在乎秦家的人的性命。”
他虽然无心说出,却是吓得云梦霓心中一颤,抓住他手上的皓腕更紧了,她虽然霸占了云梦霓的身份,却还记挂着父亲母亲,绝对不能够陷父亲与危难。
萧琅见她的神情眸光游移不定,更加的紧张不安,“云儿!”
云梦霓怕他误会,忙不迭掩饰道:“云儿没事,将军英明,是云儿多心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事,是云儿杞人忧天,只是那名女子毕竟是隐患,不得不防,将军还是少接触为妙。”
萧琅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扶着她缓缓躺下,“我还有事,你好好将养身子,别胡思乱想。”
“好,将军大事为重。”云梦霓看上去乖巧很多。
萧琅去了书房,推开门扉,淡淡的袅袅馨香窜入鼻息。
心中泛起疑惑,易寒从不燃香,见案几上摆放的精美繁复的白玉香炉,倒像是秦玉拂的风格,儿时就经常绣香包送给他。
易寒依然埋头整理各地送来的名册,他毒发要有几日无暇顾及,必须未雨绸缪,将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考虑到,才能够利于不败之地。
萧琅见他的眸中隐隐倦色,唇色苍白无色,人生难得有这样一个知己,伸出手将他手中的笔夺下。
“你的脸色不好,剩下的我来弄。”
易寒只是清浅一笑,“剩下不多。”
易寒完全是代自己受过,当年若不是奶娘将两人调换,“你这般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我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奶娘。”
“不过是老毛病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他说的轻巧,那可是噬心腐骨,白骨生肉,那毒连他的师傅都没有办法解,“易寒,你放心就算翻遍扶风,也要将下毒的人找到。”
易寒并不想让他担心,易寒一直命人跟着秦玉拂,知道她与萧琅见过面。
“听说你见过她了,就不想知道她都说了什么?”
萧琅只是瞬间一怔,没想到易寒会突然提到秦玉拂,语气坚定,“不想!一切以大事为重!”
易寒知道这些年萧琅心里对曾经的事耿耿于怀,她与秦玉拂接触,发现她并不是那般绝情的人。
还有今日的话,他才决定出手帮她,易寒觉得有些事情萧琅有必要知晓,才能够打开他的心结。
“她被九皇子纠缠,想求我帮忙,易寒已经答应了。”
萧琅想起刚刚见到秦玉拂,心中依然很不舒服,如同心口堵了些什么?有些窒闷。
如幽瞳眸深藏漠然,“与皇家联姻,是秦家一直期盼已久的计划,不答应不过是欲擒故纵?”
“秦姑娘说她早已心有所属,不想嫁给九皇子。”易寒道。
曾经的回忆阒然间涌入脑际,萧琅身躯一震,她这话究竟是何意?
耳边似乎还能够想起儿时的语笑嫣然,“溟哥哥,不如你向父亲提亲,拂儿便做你的王妃!”
当年秦家那般彻底的和他们摆脱干系,她不相信秦玉拂会是个用情至深之人,还记得当年的感情。
“易寒答应此事,不正中下怀,可以破坏太后的计划。”
易寒本以为可以帮他解开心结,见他依然一副冷漠模样,当年的天之骄子,突然失去一切,对他的打击太大。
缓缓撑起身子,来到窗前,双指勾起放入在唇边,吹了口哨。
不多时一只灰色的鸽子飞了进来,易寒将早就写好的纸条装入竹筒,绑在鸽子腿上,鸽子抛入空中,在空中扑腾两下,朝着皇宫的方向飞去。
皇宫内,天际灰蒙蒙的一片,夜风一吹,天幕似斜斜的压了下来。
昏暗宫墙,映照暗色人影,沿着木梯爬上阁楼,是宫外有消息传来。
福德海将鸽子抓在手中,解开绑在鸽子腿上的竹筒,顺着木梯而下,躲在角落里,由靴子内掏出火折子。
将火折子打开,用力一吹,莹莹火光骤然一亮,借着微弱的火光,方才看清是易寒传来的消息。
“小福子,多喝了几杯马尿,出恭这么久。皇后娘娘还传你去梳头,曹公公说皇上晚上到凤栖宫。”
福德海忙不迭将火折子盖上盖子,将纸条吞进口中,远处,一名体态微胖的有些蹒跚的宦侍,提着灯笼来找他。
福德海虽然只是个小太监,他梳头的手艺可是一流的,这宫里的娘娘们可都很喜欢他,每当皇上传召侍寝,都会传他去梳头。
福德海抖了抖身子,勒了勒裤腰带,摸了摸脑袋,有些尴尬道:“冯公公,不好意思偷喝了几杯,没办法就好这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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