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瑶睁着一双水灵灵的乌黑眼眸,凝视着枕边安然沉睡的银发少年,她的脸庞上洋溢着温暖的幸福感,静静的很美好。
每日清晨,她都会早早地醒来,然后这样看他很久,不会觉得腻烦。
正如千年之前,他每一夜守护在她床边,看着她一天天老去,也不曾觉得时间漫长而无聊。
关于这事,他不曾提起过,她也不曾知晓过,但他们都愿意为对方做这样的凝视和专注。
糟糕!夕瑶意识过来,她又忘了时间,估计秦泠儿又嘟着嘴一边骂她一边在药房等她。
自己说过的话,连自己都不遵守,不是自己挖坑让自己跳吗?
夕瑶转过身,正要爬下床,却发现那只悬在外头的脚根本没法落地。她的身后响起一道冷不丁的声音,“我允许你离开了吗?”
夕瑶收回脚,掰开她腰间的手臂,转过身,笑着说道,“其实你不用装酷,也不用拐弯抹角的,需要我就直说呗!不要害羞啦!”
“走开!”
“呃……”夕瑶果真有一种自己挖了坑自己跳进去的错觉,早知道不多嘴了,汎尘要面子,而且最讨厌夕瑶把他当小孩,她默默地说道,“我错了……”
“来不及了。”汎尘嫌弃地瞥了一眼夕瑶,真是说翻脸就翻脸,不给人任何缓冲的时间。逐客令不单单来自那冷漠的声音,还有那极其不悦的眸光,真是够任性的。
“不要这样啊……”
“不要再爬上我的床。”
“等一下,这,好像是我的床。”这是夕瑶住的房间,她此刻睡的床也是她的那张,这汎尘这家伙每天跑来她的房间睡觉的,不是她赖着他,应该说他赖着她还差不多。
“这是我的地方。”汎尘不认闵德府是自己的家,但他还清楚自己是这里的主人,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他的,区区名苑里的客房当然也是他的,哪怕他直接说这个世界都是他的,也没人敢忤逆他,除非是不想活了要找死。
“呃……”夕瑶被汎尘的话一口闷倒,无话可说。果然人要自强才能不息啊,而且不能寄人篱下。尤其是女人,光有爱情没有钱财,腰板子就硬不起来,说话也不响亮。因为爱情说变就会变,男人说翻脸就翻脸,六亲不认,昨日温存也变昨日黄花菜汤,凉了一人心啊!
“你被驱逐了。”汎尘宣布道。
“啊?!我就说了一句话而已……”夕瑶终于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患从口入,可是这汎尘小气起来就像个蛮不讲理的小孩子,又爱记仇,夕瑶坐起身,说道,“汎尘,你赶我出门的话,我会被人捡走的,你可不要后悔。”
夕瑶抓住了汎尘的把柄,瞬间变得趾高气扬,因为得意,音调都调到了最愉悦的状态,心道:求我啊,你这个恋香癖!
“你敢惹一身别的男人的气味,我就把你剁成肉泥。”
“你恐吓我也没有用,全世界就我独一无二,哼!”夕瑶终于有机会翻身做主人了,谁让全世界就她夕瑶身上有汎尘喜欢的味道呢!她当初怎么不知道好好利用这一个优势呢?被他欺压了这么久,想想还是有点不甘心的。
“我一样可以把你的尸体做成熏香,我每天拿你的尸块焚香。”
“焚香?你会烧完的!”
“大不了戒了。”
“戒了?你……算!你!狠!”
“快走!”汎尘不耐烦地催促道。
夕瑶想起她的“守护天使们”,她爬下床,光着脚,冲汎尘吼道,“我放狼咬你了!”
汎尘坐起身,一脸看好戏的模样,说道,“你倒是放啊?”
果然没多久,屋子外头的走廊上响起女婢们纷乱的脚步声,因为看到了一群狼。狼撞开了房门,却没有进门,一只只都站在门外。
“为什么不动了?”夕瑶疑惑地看着一动不动的狼,她的“守护天使们”虽然长得比较吓人,但是还是十分暖夕瑶心的,每次她遇到危险,它们都会及时出现并保护她,而且都很听她的话,为什么今天失灵了?
“废话,那是我的狼。”那是他唤起来的死狼,虽然是为了替他守护这个女人的安全,但是真正的主人早已不是冥棂,而是他汎尘。
“乱讲,你又不是狼人!啊……我知道了!”夕瑶恍然大悟,转过身,冲汎尘喊道,“你竟然连我的狼都不放过,你有没有人性,连我的狼都要勾引,你这个妖孽!”
“你说什么?妖孽?!”
“我说你!你是妖孽!哪有男人长得像你这样好看的!”
“那是你自己长得丑。”
“汎尘!!我鄙视你的人格!”
“顺便鄙视我的骨骼我都不介意,你的鄙视,没有任何杀伤力。”汎尘不以为然地说道,相比夕瑶的暴跳如雷,他倒是十分淡定平静。
说好她鄙视他的,为什么她觉得是她自己被他毫不保留地鄙视了。
狼群看了一眼屋里吵架的两人,纷纷转身离开,表示:没事别瞎嚷嚷,狼爷爷虽然是死狼,但也是很忙很傲娇的!
“汎尘,你让我一下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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