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际驱驰
“……”风染轻轻道:“外祖大人,人贵自知。”郑家现在要人有限,要地没地,要钱没钱,郑家军虽强,只在凤国百万军队中占极小的比例,拿什么跟凤国相比,跟贺家相比?风染想不到自己外祖竟狂妄自大到如此地步!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倘若不谋,一事无成!”郑承弼还想再拉拢风染一次:“小染,就算你不做郑家少主,你也是我外孙儿,是郑家外戚,该当替我郑家出谋划策才是。”说到这里,郑承弼总有种“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的无奈感觉,可风染明明是男孩子啊,怎么就有一种外孙儿被贺家人拐跑了的感觉?
要说风染是为了合体双修以求延寿,他郑家难道还找不出一个肯献出精元的人?为什么非得跟贺月那厮?要说想过继儿子以承续香火,他郑家还差得了这么个小孩儿?为什么非得过继贺氏子孙?
不过,过继的是皇帝的唯一嫡子,似乎又可以另当别论。
风染也记不清当初他怎么就选择了帮助贺月,只是在比较郑家跟贺月之时,他的感情并没有更偏向郑家,只因那时,郑家虽尊他为少主,却是要把他扶持成个傀儡来使用,郑家并没有带给他更多的归属感。
时至今日,他情属贺月,心归凤国,这就是他的家,他的国,他绝不可能再改弦更张。风染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再跟郑承弼讨论什么为什么不给郑家出谋划策之类的问题,他人,他心,他魂的归属,在他把心灵把身体交付给贺月时,已经尘埃落定。
风染向卧房里瞅了瞅,委婉提醒郑承弼,皇帝就在房里,郑承弼还敢在卧房外,就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公然讨论郑家提出开宗立国的愿望,这要是换了任何一个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妄想分裂未来的凤梦大陆,贺月早就要发威拿人了。贺月一直没有动静,自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风染也着实不想再听见郑承弼一再地想开宗立国的言论,说道:“外祖大人说得是。风染是郑家的外戚,我母妃早逝,郑家是跟我血缘最亲之人,该当替郑家出谋划策才是。我不是一直都在帮着郑家图谋着如何在凤国安身立命?凭郑家军郑家将的实力,在今后的战阵杀伐之中,不难凭着军功,封王封侯,郑家何愁没有立足之地?何愁不能光宗耀祖,余荫后代?”
郑承弼冷笑道:“封王封侯?呵呵,这就是你给郑家的图谋?”
再争论下去,已是徒劳无益,风染站起身,端茶道:“天晚了,外祖大人请回吧。新旧药方之事,千万保密。”
郑承弼却坐着,巍然不动,扬声道:“保密可以,总得给郑家什么好处。不然捏造贵重药方,以图谋渗透喆国,开拓海巷以求脱困之事,郑家不担保能守口如瓶!”
这就是赤果果的威胁!
风染放软了语气,说道:“此事事关重大,能不能开拓出海上通道,中路三国能不能摆脱困局,在此一举。外祖大人也不想我中路三国被匪嘉长期围困,也想着如何能破困而出,出师北伐,东征西讨的,对不对?也想着如何灭了匪嘉,以报血仇,对不对?此事,只消郑家守口如瓶,不必做多余之事,就可达成愿望,何乐而不为?”
郑承弼仍坐着,八风不动,说道:“我说了,郑家的血仇,郑家会亲手讨回,不会借手于人。中路什么时候破困而出,我郑家已经等待了一百多年,不必急于一时。只是那故意弄个贵重药方出来祸害百姓,图谋邻国的人,怕要声誉扫地,民怨沸腾,后院起火了。你放心,在你们推出贵重药方之前,我郑家保证守口如瓶。至于我郑家推不推出廉价药方,或何时推出廉价药方,那得看陛下的诚意了!”
“呯”小客厅里郑承弼和风染同时听到卧房里传来一声轻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掉到了书案上,或者是被摔到了书案上。风染转头对着卧房里,柔声道:“你小心一些,莫要惊醒了响儿,我外面没事。”
郑承弼并没有听见卧房里皇帝说话,只是再没有发出别的声响,想是被“外面没事”四个字安抚了。
听卧房里安静了,风染才回过头了,神色一霎间,变得有些冷戾:“外祖大人既然不听小染好言相求,便不要怪小染逾矩失礼!”
郑承弼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喝问:“你待如何?”
“外祖大人不在朝堂,想是不太清楚凤国政务分派,小染便给外祖大人分解说说。陛下授了小染兵马都统帅一职,一应战事策划安排,均归小染统筹指挥,陛下一向少于插手军务兵权之事,要问诚意,外祖大人只管问小染要,陛下不管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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