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苗氏奇怪的看了眼唐氏,到底忧心着毒蛇的事,无心再管其他的,便别了唐氏匆匆离去。
小苗氏一走,唐氏气的摔了手里的茶杯,“好!好!好!好你个苗如兰!过河拆桥了是吧?呵……当初为了巴结我脸面都不要了,现在却敢在我面前摆谱,你给我等着!等我收拾完姚可清那个小贱人,就该清算清算咱俩之间的账了!”
胸怀一腔怒火的唐氏怒气腾腾的走进内室,却见床榻上的被子凌乱成一团,唐氏开口便喝骂道,“一群下作的贱蹄子,成日里偷懒耍滑,看我不撵了你们!”
唐氏气冲冲的上前一把将被子从床上扯了下来,却见被子下面竟然全是全是血肉模糊的蛇的尸体,顿时尖叫一声栽倒在地,头端端正正的磕在了床柱的雕花上,磕出一个血洞来。
在疼痛感的刺激下唐氏悠悠转醒,只觉得两眼发黑,额头也疼的很,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伸手抹了一把额头,只觉得手上粘腻腻的,凑在光下一看,竟然一手血,这才知道自己的头被磕伤了,慌的大叫起来,“来人呀!快来人!”
叫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冒出来,唐氏只得扶着床沿晃晃悠悠的自己爬起来,只是光线昏暗,她又才摔伤了头,头昏脑胀的,一个不留神,就踩了自己的裙子,脚下一滑,直直的扑向堆满死蛇尸体的床榻。
片刻之后唐氏发出一声称得上是摧天裂地的嚎叫声,声音之大足以声传百丈之外,总算惊动了外面的人。
一个婆子略显畏缩的摸进了屋,见屋内光线昏暗,摸索着拿起火折子点亮了灯烛,四下看了看,并不见房中有人,便叫道,“夫人?夫人?”
没人应声,婆子正要转身离去,忽的发现床上的帐子噗簌着抖个不停,配着空荡荡的房间和昏暗的灯光,说不出的诡异可怕,婆子大着胆子举起蜡烛凑道床榻边上,就看见一个鬓发凌乱,浑身血污的女人缩在床脚。
婆子吓得“嗷”的一嗓子退开,手中的蜡烛也被甩开,落在床上,上等丝绸的被面见火就着,瞬间燎起尺高的火焰,借着火光的照亮,婆子这才看清缩在床脚的那个女人是唐氏,不由一边连滚带爬的往外爬,一边嚎着,“来人啦!救火呀!”
可是因为府中出了毒蛇的缘故,小苗氏抽调了所有能用的人手去捉蛇撒雄黄粉去了,此处只留了这婆子一人,她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
姚可清自小就怕蛇呀,鳝鱼之类的这种滑凉凉又软溜溜的东西,今儿被那十几条毒蛇可是吓惨了,只觉得浑身没劲儿,在姚家的时候为了不让恶人得逞,硬是强撑着一口气装作镇定的样子,上了马车整个人就摊在了宋子清怀里,回到长公主府更是直奔双清苑而去,自除了鞋袜就窝在榻上一动不动了。
房嬷嬷正小心翼翼的打算上前问问的,就见姚可清闭着有气无力的吩咐道,“桃子和橘子受了伤,嬷嬷找个大夫给她们看看,再放她们半个月的假,还有,库房里的燕窝阿胶之类的也拿些给她们,让她们补补元气!”
房嬷嬷只得按姚可清的吩咐去请大夫,去拿东西了,借着送东西的当,房嬷嬷才从桃子口中得知姚可清今日在姚家遭遇的惊险场景,吓得整个人都站不住了,反应过来却是嚎啕一声大哭起来,“我的小姐呀!这是造了什么孽,你竟然投生在这样的人家里头!”
因知道房嬷嬷心性纯朴,所以姚可清从前所遭遇的种种算计许多是瞒着房嬷嬷的,所以房嬷嬷一直以为虽然内宅中时常有各种勾心斗角冲着姚可清而来,但是都是些小手段,从未听过或者过经历今儿这样的事,自然吓得不轻。
也是今儿姚可清被蛇吓的有些魂不守舍,忘了叮嘱桃子等人,这才说漏了嘴,让房嬷嬷受了惊吓。
桃子少不得又费心安慰了许久,房嬷嬷这才渐渐止住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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