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你可不能说出去!”
“您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刘叶子什么时候做过那起子没脸没皮的事儿了?”那媳妇子听婆子如此说道,顿时拔高了声音。
见那媳妇子生气,守门的婆子生怕她一走了之,忙好言劝着,也不在卖关子了,“你看,她瞧着是个丫头的打扮,脸上却有妇人的神韵,定是府里爷们儿的通房丫头,她明明没有得病,却被以病为由送到庄子上来,能为了什么?碍着当家夫人的眼了呗!夫人看她不爽,随便给她安上个病症,就远远的打发了,等到府里的爷们儿忘了这茬子人,就说人病死在庄子上了,再偷偷遣个心腹来,弄死了就完了。”
“怎么会这样?”那个自称为刘叶子的媳妇子吓了一跳,“我瞧着那丫头年岁还不大呀?真是作孽哟!”
“这有什么?”那婆子不以为然,“大户人家家里头都是这样的,别说像她这样的,就是怀着孩子被撵到庄子上的都有。不过你也说的不错,我是快要卸了这差事儿了,不过,她却是回不去喽!到时候怕是还有人要给咱们一笔封口费呢!”想到这里那婆子就雀跃起来。
“您老知道的可真多!那这些大户人家的隐私都知道!”刘叶子奉承道。
“那是!这种事儿我见的多了!”那婆子洋洋得意的说着,“大妹子,你说今儿晚上替我……”
“您老尽管放心吧!我送了这食盒回去就来替您!”刘叶子爽快的应道。说着便让那婆子开门就去收拾碗筷去,悄悄瞥了眼屋里的人,就瞧见坐在床边的翠瑶脸色苍白,摇摇欲坠,也没说话,提了食盒就出去了,只是在她出门的时候,嘴角扬起了一抹极浅的笑。
当刘叶子再次出现在小院子里的时候,那守门的婆子已是急的抓耳挠腮了,见到刘叶子进来,也顾不上问她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来,将锁门的钥匙往她手里一塞,嘴里说着“劳烦大妹子了!”脚下却是不停步的往外去。心里只觉得值,自己胡诌的一番话换来一个晚上的空闲真是值大发了。
屋里的翠瑶听了那婆子的话大惊失色,联想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顿时面无血色。刚开始她以为是庸医误诊,现在听了那婆子的话,她又是长期浸淫在内宅的,立刻明白了这其中的猫腻:定是有人知道了自己有孕一事才想了这个法子把自己撵出来的!是谁?难道是老爷?夫人?还是老夫人?或者是某个姨娘?翠瑶想破了头想不出来究竟是谁在害自己,又忆起刚刚那婆子的话,等过了这阵儿,定有人来要自己的命的……一时惊惧万分,一时愤懑不甘,一时又听天由命……
翠瑶抱着肚子坐在床上,心里各种想法乱作一团,不在该如何是好。翠瑶忽的想起今天晚上外面守门的婆子换人了,换成了那个每日给自己送饭的年轻媳妇子,她瞧着是个心软的,若是自己好好求求她,在把这个镯子送给她,兴许她就能放了自己呢……翠瑶摸着手腕上的镯子,这个镯子还是夫人给自己开脸时送的,颜色和水头都不错,还值几个钱……
晚上,夜幕降临,刘叶子听见屋里有断断续续的哭声传出来,却是没有理会,过了一会儿,哭声渐渐大了起来,在安静的夜里,这样哀怨的哭声显得分外惊悚。
“姑娘,你可是有什么事儿?”刘叶子隔着窗户问了一声。
“没……没什么事儿!只是心里有些不好难受罢了!”过了好一会儿,屋里的人才答道。
“姑娘且宽心吧!”刘叶子安慰道,“别听那婆子瞎说,她平时就爱乱说的。”
“你别安慰我了,”翠瑶抽噎了一下,“我知道,她说的都八·九不离十了,总归是就在这几日了。”
“哎……这都是造孽哦!”刘叶子叹了口气。
“其实……她说的也不全对。”翠瑶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哦?难道你还有什么隐情不成?”刘叶子果然来了兴致。
翠瑶松了口气,果然上钩了,她白天见刘叶子追着那婆子不听问话,就猜到刘叶子必定是个爱听那些隐私话的,便故意拿这个来钓刘叶子。
“你进来吧!你进来我说与你听!”翠瑶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总的让她进了屋子才行,否则在外头被别人瞧见了可怎么办。
刘叶子有些迟疑,她既想听翠瑶说,又怕翠瑶使出诡计来,感觉到刘叶子的犹豫,翠瑶又道:“刘嫂子,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这才愿意与你说这些,再说,外面这么冷,屋里好歹暖和一些,你在外面冻着与我说话,叫我如何安心呢?你放心进来吧!我只是与你说说话罢了,如今连个说话的人寻不到了……”
“那好吧!只是你别动了歪心思!”见刘叶子答应,翠瑶连连保证。刘叶子进了屋子,果然觉得暖和多了,翠瑶又拉着她在火炉边坐下,将自己的事情增增减减,添油加醋一番,半真半假的说给了刘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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