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大湮走了之后,我获得奇闻异事的途径就是吴胜。可吴胜是个面瘫啊,他总是给我讲一些令人激动的事情,语气是那么的强烈,可是面部冷冰冰的没有表情,真是让人感到违和。每每都是如此,我总是想提起脚踹飞大湮,可又深知他的面瘫是病,我要真踹了,有损我英明的形象啊。
大湮一番话讲完之后,我无暇多赞叹这千银山的富裕,伸手捏了捏吴胜的脸颊,看到吴胜眼中警惕,我叹了口气,说道:“吴胜啊,你这面瘫,是病。得治!”
吴胜一本正经地回答我道:“夫人,吴胜已经放弃治疗了。”
我有些不解:“为何?莫非是没钱看病?军营里有个现成的神医,我去跟他说两句,你这面瘫就能治!”
我似是一下子说到了吴胜的痛处,吴胜一把揪住我的肩膀,“夫人,真的吗!”
我自然是点头,如今扶桑那小子已经被夫人我收得服服帖帖,对我唯令是从。还真是继承了谢家对内以女为尊的优良传统啊。
吴胜只差向我下跪了:“大湮说的没错,夫人果真是女中豪杰!”
我扯了个哈欠,满心欢喜地回去睡觉了。
第二人天刚蒙蒙亮,这钟灵就起了*。她起了*就算了,她还死扯死扯将本夫人也扯醒了。夫人我很想告诉她礼仪之道,忽然又想起她家财万贯的背景,想来大多数姑娘放在家中都是富养,一富养呢就容易忽视礼仪教化。既然她家爹娘都教不好她,我瞎掺和什么。
“姐姐,姐姐,你能陪钟灵一起去找亟临吗?”她睁着亮晶晶的眼,我看了半天,愣是没从她眼睑中发现眼屎。想来她已经梳洗过了,可我没有梳洗!于是我立马低了头,丝毫不拖泥带水地抹去我两眼眼睑边的眼屎,用小绢帕擦干净,一系列动作完成后我又抬起头。
我干笑两声:“这个……钟姑娘不觉得现在天时尚早,大家都在休息吗?军中的汉子也不是什么太讲究的人,睡觉啊,都不喜欢穿衣服!你真要一个帐子一个帐子寻找你要找的人?”
语毕,钟灵两颊红了起来,声音也低如蚊嗡:“对不起……是……是钟灵唐突了。夫人继续歇息吧,我早餐过后再去找人。”
我看着钟灵落荒而逃的背影,揉了揉眼睛,有些怨念……你都吵醒我了,还让我怎么睡啊。
于是乎,我不得安生休息,别人也不得安生。我穿好衣服洗漱完毕便蹑手蹑脚去了谢长风的帐子。
我在帐外还有一两步的距离,正要带着邪笑掀开他的帐子之时,一根棍状物从帐中飞快地射出来,倏忽之间,从我左颊擦边而过,那棍状物被人蓄了力气,我顿时倍感生疼,伸手捂住左脸,眼泪吧唧一下就流了下来。
“谢长风,你这是要害人命啊……”我一边哭诉一边捂脸进了帐子,
谢长风一见是我,眼珠子陡然瞪大了一些,他三两步跑到我跟前,掰开我的手,问道:“刺疼了?”
我眼泪汪汪地瞪着他:“要不是我身手好,你怕是要守寡了!”
要不是你射偏了,你就真守寡了……
谢长风看起来也没多心疼我,他帮我呼呼了两口,正了脸色严声道:“谁让你,这天都没大亮地就四处乱跑,还跑到我这里来……”
我深知自己若是不编个谎话,他一定会教训得更厉害。于是我狠狠拍了一下他的手:“你干嘛教训我!呜呜,人家做了噩梦,睡不着了,想来跟你一起睡还不成啊!”
谢长风终于是拿我没辙,叹了口气将我拥入怀中,伸手轻轻拍打着我的肩。我将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差点没笑出声来。然后我听得他柔声道:“那这样吧,以后就都跟我睡。”
我如小鸡啄米一般点点头:“遵命!”
这对本夫人来说是再好不过了,简直就是宣布谢长风所有权的一大途径。虽说我知道钟灵姑娘心中已经有人了,可是我家谢长风那么优秀那么英俊那么帅气那么潇洒,万一她一下子就被我家大块头的气势所迷惑,移情别恋到谢长风身上,我可怎么办呐?夫人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轻柳,你梦见什么了?”他一遍又一遍地以手梳顺我的头发,柔声问道。
夫人我觉得,不管我有没有做噩梦,他这样问都是不对的。于是我毫不留情地指出他的错误:“我做噩梦已经很是吓住我了,你还要我回忆一遍噩梦……那岂不是还要吓我一次?!”
他又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将他轻轻推开他一些,小小地笑了下,然后踮起脚在他额头上蜻蜓点水般吻了吻,再夸奖他一番:“亲亲夫君对我最好,这我是知道的。好啦,其实我就是睡不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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