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了近大半个月,朱胜非一家三口就要前往南京,也就是应天府。虽说朱胜非已经年过四十,可也是他头回离开父母,触及此情,大家都不免伤感,尤其是要跟姐姐分开的朱意远,那哭的叫一个厉害。
“姐姐,你别丢下远儿,带远儿一起走吧!”朱意远死死拉住朱圆圆的手不放,“爹!娘!把远儿也带上吧,远儿保证听话!”幼童的哭声最让人不忍,圆圆也哭的跟一个泪人儿似的。
老太太跟吴娇娘眼看就要心软了,还是朱老爷子一把将朱意远死死抱在怀里,“你是朱家的男孩子,不许哭!姐姐跟爹娘有正事,过年的时候,他们就回来了,别再胡闹了!”
朱意远见此哭倒在爷爷身上,“什么时候姐姐就回来了?”
“等远儿能耍起樱枪的时候,姐姐就回来了……”只怕到时候,战火纷乱,人不知朝夕。
小胖子舍不得姐姐,圆圆又何尝舍得那小家伙了,以后不知道他还会不会乖乖吃饭,没有人陪他一起玩了,会不会还哭呢。一想到就难过,眼泪珠子也不停地往下掉,只把吴娇娘跟朱胜非心疼坏了。
哄了好一会儿直到圆圆睡了,朱胜非才上马骑行。
轿子里虽是娘抱着,歪着也不舒服,不一会儿圆圆也就醒了,四个轿夫抬轿,但仍是晃晃悠悠。
圆圆跪在轿台上,伸手打开轿帘,往外面看,吴娇娘忙伸手扶着她,深怕她摔了。
“爹骑马!”圆圆头一回见朱胜非骑马,之前好像都是骑的驴……
朱胜非的耳朵一下子就竖了起来,将马一牵小跑到轿边,保持低速道,“圆圆醒了!”
“爹爹抱!”在轿里多闷啊,跟爹一块儿骑马多爽!
朱胜非哪里有不同意的,将圆圆抱至身上。
圆圆是知道爹升官了,要去应天做地方官,“爹,我们去哪儿?”
“去南京府。”
“不是应天吗?”南京,应该不是她知道的那个南京吧。
朱胜非很有耐心地道,“应天也就是南京,跟我们之前住的汴京也叫东京,汴梁的意思是一样的。”
原来是别名吗,圆圆点点头,看样子那个南京应该不是自己以前所知道的南京。已经出了城,路上的行人并不多,零零星星几个农夫模样的,牵着驴或是单担着担子,沿岸边都遍种着柳树。
“爹,为什么这些柳树看起来这么奇怪的。”古古怪怪的,如果是深夜里,看到这些柳枝飘来飘去,不把人吓到才怪。
朱胜非正要回答,又想到这个断头柳的名字确实是不太好听,便道,“这是为了防洪所种的防洪柳,选其易种根密生,一旦水位上线就要受到洪水冲刷,所以它看起来就样子奇怪啦。”
刚又想好奇多问,没想到朱胜非就轻挥了下鞭子,马便小跑起来,以为要抓紧时间赶路,爹爹才闭嘴闷声骑马,圆圆便乖乖地闭上了嘴,只自个儿用眼睛观察着这个世界。没想到又才走了一会儿,圆圆都还没看累,大家遇到了茶亭,便停下来休息。
朱胜非抱着圆圆在力平打扫过的长凳坐下,吴娇娘也带上帽帘从轿中出来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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